接連不斷的比試,說不累是假的,司空穆拖著略顯疲憊的身體跨進院子,而後便將大門重重合上。
側臥有泡湯的浴桶,指尖輕點調動靈根,瞬間浴桶內便灌滿熱水。
終於結束了。
解了身上有些髒汙的衣物,司空穆抬腳邁入熱水中。
他自幼體弱多病、根骨不佳,外祖母替他找了許多滋養靈體的藥方泡浴。如今他是元嬰強者,身體經過重重淬煉早已今非昔比,但是多年養成的習慣卻輕易改不掉了。
司空穆長舒一口氣,閉上眼睛放鬆身體靠在了浴桶上,如此悠然愜意的時刻,可他腦子裡卻不自主地回憶剛剛的打鬥細節,明明最後可以逆轉敗局拿到元嬰組第一,都怪清虛那個老東西貿然出手幹預!
想想就不高興,司空穆將手邊的竹筒狠狠一擲,不承想房內虛空驀地波動變幻,一隻手倏然出現穩穩接住了竹筒。
司空穆瞬間睜開眼睛,隨即密集的水箭沖著突然出現的黑衣青年爆射而去!
萬千水箭在這個不速之客周身三尺之外便盡數化解,只見黑衣青年唇角輕揚上前幾步揶揄道:“喲,在擂臺上被人暴打沒本事還擊,窩裡橫倒是挺厲害的……”
意識到來者是誰,司空穆翻了個白眼,“把臉變回來,醜得紮眼。”
幽越池的微笑瞬間僵在臉上,回過頭繞著柱子轉了一圈,下一瞬眉眼深邃、血眸卷發的人形美男便出現在屋內。
他的魔形本體身形更加魁梧,骨鎧骨翼盤角頗為駭人,不太符合當下人族審美,所以幽越池從未展示給司空穆看過。
“這麼久沒見,一出口就傷我心,真是無情。”幽越池摸了摸司空穆垂落水中濕漉漉的頭發:“虧我一比完就趕忙跑去煙雲頂看你……”
司空穆拍開他的手,將頭發一把撈起歸攏到另一邊:“說正事,少廢話。”
嘖。
“我順著你說的線索往下查,淩淵身上的鎮魔印極有可能和上一任魔王蒼燼有關。”
幽越池的手有一搭沒一搭的在氤氳的熱水中撩動,“絡熠這個老東西本來就是暗算蒼燼奪得的王位,聽聞蒼燼的伴侶是人修,如此看來想必便是司空家的……你上一個娘。”
聞言司空穆靜默了一瞬,曾幾何時他一直把司空初羽當成自己的母親,對於素未謀面的父親還有過怨恨,以為是他拋妻棄子引得母親身受重傷,害得自己一出生便體弱多病。
如今時過境遷倒是意外得知了真相。
“那個鎮魔印還有淩淵的身世,你查到線索了麼?”
幽越池冷嗤一聲:“玄隱衛密信多是透過傳訊靈箋施以空間秘法破虛傳遞,阿奇羅並不知道除了波煜之外蘭多也是我的部下,且早已將他的靈箋讀取法陣告知於我。多虧了他慌不擇路給淩淵遞信,不然我還得花時間調查原委。”
聽完幽越池竊口述的靈箋內容,司空穆眼中劃過一抹殺意:“必須在他解開鎮魔印前殺了他,不然後患無窮。”
只有淩淵身死破軍歸位,天譴才會徹底結束,而自己也會回歸原來的紫微星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