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螢呆呆地望著他的主上,他的主上站起身,低頭在他的眉心吻了吻,溫熱的氣息燙著他的面板:“雪螢兒,朕為你戴上這個好不好,以後,再也不要從朕身邊離開半步。”
雪螢忍著差點要揚起來的嘴角。他想啊,他怎麼不想呢,他很想叫他的主人將他牢牢地禁錮住,一刻也不與他分離,他不想的是讓他的笨蛋主人就這麼輕易達成目的,他要他的主人吃吃教訓,以後再也不敢說出今天這樣的話。
他故意冷著臉說:“哦,你說戴就戴,你到底把雪螢當什麼,叫雪螢滾蛋,雪螢就要滾蛋,不叫雪螢滾蛋,又要雪螢戴奇怪的東西,雪螢就必須要戴?雪螢雖然不完全是人……你就一點都不把雪螢當人看了?你覺得自己有理麼?”
義蛾生這會兒清醒許多,知道自己今天是真的把他的寶貝惹急眼了,開始暗暗惱怒剛才怎麼那麼沒理智,說話完全不過腦子,說了這麼多現在想起來他都覺得過分的話。他讓雪螢這拒人千裡之外的態度急得憂心似焚,抓耳撓腮地想著要把人哄好。
“朕錯了。”他在雪螢身前蹲下,放軟了聲音說,“雪螢兒,朕知道錯了,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雪螢心裡樂開花,臉上卻還冷著:“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先前主上就有一次吼過雪螢,讓雪螢滾出去,後來又說過好幾次,讓雪螢走,今天……今天是最過分的!直接要把雪螢趕出宮!”
他幽怨地瞪著他的主上:“就,就因為你是雪螢的主人,你知道,你的任何話雪螢都不能違背,所以你總是可以說這樣的話,隨口就要把雪螢丟掉。過了這次,等雪螢不生氣了,還是會有下次,下次你要把雪螢往哪兒趕呢?是不是這個天下都容不下雪螢了?!”
義蛾生心裡一痛,連忙說:“沒有,絕對不會再有下次!”
雪螢更生氣了:“你,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你說過再也不會說那種話,但你今天還是說了。要是還有下次,那怎麼辦呢?”
陛下有些慌亂地說:“真的不會再有下次……如果有,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雪螢瞪圓了眼睛:“好啊,你果然想著有下次!”
這簡直就是胡攪蠻纏……義蛾生哭笑不得,還得耐心繼續哄:“你說了算,你說了算好不好。”
他抬手抱著雪螢,把腦袋偎進他的懷裡,抵在他腹部,輕聲說:“只要你不生氣,怎麼樣都可以。”
溫熱的呼吸穿透衣物,帶來一陣潮濕感。雪螢低頭看了一眼,他的主上伏在他膝蓋上,顯得很親暱他、很需要他,他心猿意馬起來,又想幹壞事,膝蓋在陛下堅實的胸口前蹭了蹭:“雪螢想要舒服……”
義蛾生就著身前摸了一把,卻聽雪螢驚叫一聲。抬頭一看,雪螢那張本就紅撲撲的臉上越發的紅潤起來,於是氣氛變得粘膩曖昧起來,他這溫存的姿勢也開始變了味兒。
他站起身,用腿壓著雪螢的膝蓋,將他困在桌上,然後拿過項飾低聲跟他說:“乖雪螢,把這個戴上好不好,戴上後讓你舒服。”
雪螢本就對此沒什麼意見,陛下怕他拒絕,連忙將項飾扣了上去。冰冷的金屬感緊緊貼在面板上,雪螢抬手摸了摸,低下頭,正見那項飾戴在他脖子上,剛剛好,不大也不小,也將他那道刀傷遮去了大半。
義蛾生抬手攏著他的手,跟他一起在那項飾上撫摸著,又低頭吻在他臉側,是那種很用力、侵略性極強的吻法,一路沿著臉側往下親,然後吻到項飾,隔著冷冰冰的一層金屬親他的傷痕,舌尖在那沒能遮住的末端勾弄。
雪螢叫他親得舒服,喉嚨裡發出很細微的滿足聲,很快也放鬆了警惕。他被捧著,被寵著,被珍愛著,飄飄乎乎的意識好像飛到了天上,這時候卻聽見又一聲“喀噠”聲,把他又從如夢如幻的雲端中拽回到現實。
低頭一看,他的主上手裡拽著一條不知從哪來的金色細鏈,鏈子一端固定在那張很結實的實木桌邊,另一端,則連在他頸上項飾的環扣上。
義蛾生說:“你總是這麼輕……輕到讓人感覺抓不住。或許只有將你栓住,才能叫你永遠留下來。”
雪螢還沒反應過來,就叫陛下猛地一推,壓在桌上,身後那堆筆墨紙硯奏摺跟著掉了一地,發出稀裡嘩啦聲。他被壓著親了一會兒,親得很是舒服,下面也得了舒服,整個人懶洋洋的像是泡在溫水裡,等到陛下再抬頭起來想親他時,他已經很滿足地眯著眼,完全不會動彈了。
義蛾生看著他那副模樣,只覺滿心的愛憐,想要把他擁得更緊。兩人做這些親密事時,他從來不會只顧著自己發洩慾望,總要照顧著雪螢的感受,要讓他在舒服中露出更多可愛的姿態。
他從不會覺得主動做這些是在折煞他的帝王威嚴,相反的,他覺得雪螢很香,很可口,忍不住想把他抱在懷裡舔舔,哪裡都可以,雪螢總是這樣甜,值得反複品嘗千萬次。他會從上往下俯視雪螢,也會從下往上仰視雪螢。
從上往下時,他看著的是承納他不堪醜陋慾望的禁臠,追隨珍愛他的信眾,依戀他、忠誠他、為他舍棄一切乃至性命的僕從,從下往上時,他看的是恩澤他的太陽,撫慰他的溫柔月色,或者是為他在黑夜中指引前路的一點星辰,還是牽動他心絃的主人,天下間唯一能叫他俯首的神明。
不管是從上往下看,還是從下往上看,這都是他心中最珍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