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螢嘿嘿笑著,又問:“全天下是不是隻有雪螢才能得到這樣的稱贊?”
義蛾生說:“是。”
他更加高興了,貼在陛下臉側蹭了蹭自己的鼻尖:“雪螢以後會更加努力的!”
他那清透欲滴的嘴唇若有若無擦過陛下的唇角,像是無意,又像是故意。義蛾生叫他這動作勾得氣血翻湧,想把他抓回來好好蹭著解癮,可他卻靈活地躲了開來,勾人慾念,又不給人滿足,讓人為他心亂如麻,又讓人為他焚心似火。
兩人在這邊黏黏糊糊個沒完沒了,那邊,趙箏已經快要被嚇得喘不上氣來了。
士雲這直來直去的說話、行事方式,叫趙箏一問,他就把要見她的人是皇帝這件事全部都說了。趙箏這輩子見過最大的官,也就裕國公,她哪裡能想得到,雪螢口中“白幹活、沒俸祿”的人,正是當今皇帝,當即驚得面色全無,早忘記先前心裡盤算的,看雪螢這麼蠢,應該很好利用。
義蛾生叫雪螢自己去吃飯,然後才到衛所來。他一進門,那般威嚴便迅速充斥在屋裡的每一個角落,士雲跪在地上喊了一聲“陛下”,趙箏愣了一下,也連忙跟著跪了下來。
她意識朦朦朧朧的,彷彿置身在一片霧中,即便面前的人與她只有幾步之遙,可他們的身形和說出來的話,都好像在很遠的地方。
她聽見皇帝冷淡的聲音遠遠傳來:“抬起頭來。”
趙箏甚至都沒能好好理解這句話,身體便像是叫人操縱著,抬起頭來,叫人打量她的面容。
義蛾生說:“果然很像。”
他又問地上的趙箏:“雪螢兒說,你想為父母報仇?”
聽見“父母”二字,趙箏猛地驚醒了。她從那種糊裡糊塗的狀態中脫離出來,目光漸漸清晰,用力地點了點頭:“是,民女要為父母報仇。”
義蛾生垂下眼,即便目光落在她身上,卻又並不看重她這個人:“把你過來的經歷,仔仔細細說一遍。”
趙箏愣了好一會兒,收拾好情緒,這才磕磕絆絆地把自己的遭遇又說了一遍。義蛾生聽著她的話,漸漸陷入沉思。
若水王和裕國公那一帶的地塊上,礦産資源豐富,除了若水王封地那塊金礦外,到處都還散落著不少銅礦、鐵礦。雖然每年都會向他們徵繳,但資源畢竟捏在諸侯手中,這對朝廷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這麼多的鐵,這麼多的銅,就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誰見了不會有一點私心?聽趙箏這描述,很像是在造兵器,要真是如此,義蛾生也不會感到奇怪。
只是他這麼些年一直沒辦法調查清楚,那些人把他防得緊,高度警惕著禦殿督衛的出現。上次能把勇乾王那幾箱子的黃金換走,還多虧是在功成王封地上,藉著雪螢的由頭得了他的方便,這才把事情辦成功。
義蛾生沉默片刻,問道:“你還記不記得去那地方的路線?”
趙箏點頭:“記得很清楚。”
義蛾生抬手隔空點了點士雲:“從今日起,你進入第三衛所,跟著士雲,之後會有人來教導你。路線畫出來,這件事朕叫人調查,你不要再插手,安排你做的事情必須盡快進行,只有幾天時間了。”
趙箏有些喘不過氣來,好一會兒才說:“是……”
義蛾生淡淡地“嗯”了一聲,轉身離開,回去看雪螢吃飯了。
彼時,雪螢已經吃完了飯,正站在湖畔跟萬笠聊天。
雪螢神神秘秘跟他講:“萬笠萬笠,今天我又賺了二十萬銀子哦!”
萬笠目瞪口呆:“我天,你怎麼又賺錢了?不是,你的錢怎麼都是拿十萬計數的?”
“主上叫雪螢去買一個女子,雪螢買到了,但是她不要錢。”雪螢說,“沒辦法啦,雪螢只能勉為其難地把錢收下了。”
萬笠無語道:“你這哪兒是賺錢,你這是侵吞他人財物。”
“什麼侵吞。”雪螢反駁他,“這錢本來是主上叫雪螢給她的,她不要,雪螢要是也不要,那這錢就沒人要了,沒人要的錢好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