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盈溪心滿意足地一笑,欲要再趴到門上時,碧荷卻止住了她。
“小姐,去屋裡等吧,此處風大,若受了寒,可要遭罪了。”
陸盈溪卻狡黠地揚眉一笑。
“就是受寒才好吶!”
碧荷一愣,頓了半晌,反應過來她家小姐言下之意後忙不疊跺腳,恨鐵不成鋼般道:“小姐!”
“豈有你這般糟踐自己身子的?”
往日裡假意暈倒,裝病虛弱,寢食難安種種便罷了,那都是小姐裝模作樣騙騙信王殿下,可眼下竟是當真要拿自己身子開玩笑。這樣春寒料峭的時候,在風口裡站上幾個時辰,鐵人也要病倒了。
碧荷咬唇,垂眸思索了片刻,靈機一動,道:“小姐,您有多久不曾見過信王殿下了?”
陸盈溪一面扶著門框,一面哭喪著臉回頭,對著碧荷比了三根手指頭。
“整整三日。”
碧荷無奈,“今日好容易能見一次,若是您再病出個好歹來,豈非要讓這難得的見面也不愉快起來?”
陸盈溪一怔,緩緩直起身,抱著雙臂認真思索起來,喃喃:“你說得有理……”
“是呢,小姐還是隨我進屋安心等殿下吧。”
就在陸盈溪要叫她說動,將轉身回去時,轉眸瞥到門外街頭遠遠而來的一行人。
她瞬時一喜,提裙抬腳便往外跑去。
碧荷在她身後急急地追上去,低喊道:“小姐慢些,小心路滑。”
蕭然抬眸便見陸盈溪輕快如蝶般,雀躍地飛入他的眼底。
他微微勾唇,眼底浮起融融暖意。
“慢些。”
陸盈溪在他身前停住,低喘著氣,杏眸炯炯如星。
“你來啦!”
碧荷這時恰好也追到此處,忙垂眸向蕭然福了個禮。
蕭然抬手示意她免禮,便又將眼神落到陸盈溪身上,替她將鬥篷上跑歪的帶子撥正,一面繼續向前走,一面溫聲道:“可是又在門外候著了?來得這樣快。”
“這便叫作‘心有靈犀一點通’,我恰好出門,正則哥哥你恰好來。”
碧荷跟在他二人身後,聽她家小姐這話,默默地偏過頭去。
蕭然低低地笑了聲,連說了三個好字。
陸盈溪話多,一面走,一面自顧自地念叨著這三日的瑣碎小事。無非是哥哥又給她獵來許多奇珍異獸,日前撿來的貍奴已現下已誕下三個幼崽,今晨的早膳有一道玉露團甚是可口……
蕭然都側首低眉,安靜地細細聽著,時不時頷首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