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聞言抬眸瞥了她一眼,知她心中在想什麼,便無奈地笑了笑。
“盈溪也一樣。”
陸盈溪像是得了飴糖的稚童,這才欣喜地彎了唇角,趴在桌上,盈盈杏眼望著蕭然,盛滿了一泓浮光躍金的溪流。
又想到他方才說的話,眉心微蹙,有些不解。羲和這人,縱使她不甚瞭解,打過的這幾次照面也大致知曉她的性情。
只有她說話給旁人聽的份,斷無旁人來指點她的可能。
“你說了什麼,讓羲和乖乖聽你的話?”
蕭然神色未變,依舊溫聲道來:“不過是他二人鬧了些誤會罷了,又都不願低頭,我只是將事情前因後果解釋清明罷了。”
陸盈溪咋舌,怎樣的誤會能鬧得她竟要回母國這般大。
她咬著唇直視蕭然,盯了他半晌,繼而堅定道:“日後我們可不要有誤會!”
蕭然叫她這猝不及防的話一驚,口中含的一口茶水險些噴出,緩了緩,他胸腔微震,帶著止不住的笑意回道:“我們何曾有過?這些年,你說的哪件事我未依你?縱是想有誤會,怕是也難吧?”
陸盈溪卻不依不饒,“不行,你要應我,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許同我生氣,不許不理我,也不許離開我。”
蕭然垂下眼睫,將杯盞舉起,掩去唇角的笑意,一面輕抿了口茶,一面應和她道:“自然自然。”
陸盈溪這才如願以償地開始認真吃起飯來,一垂眸卻不防見碗裡已堆得滿滿當當。原她方才在問話時,蕭然回話的同時,也一直手不停息地替她夾菜。
她苦著一張臉,委屈地看著蕭然。
蕭然輕啜著茶,語氣淡然卻不容拒絕。
“吃盡了。”
“這實在太多了……”
蕭然斂去眼底笑意,擰眉道:“今晨便未用早膳,難不成午膳也不要好生吃?”
陸盈溪咬牙:“碧荷又告狀……”
“她不說我也知曉,快些吃吧。那一道蓴羹鱸膾若冷了,便要發腥。”
陸盈溪耷拉著眼皮,手裡筷子不輕不重戳著碗中菜,悶悶回:“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