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端寧微微掀起眼皮,“不問為何?”
“管他為何,你不願那便不生。”
“那你為何想要?”
蕭煦撫著她腰間的手用了幾分力。
“怕你無趣,來給你解悶的。”
雲端寧自胸腔悶出一聲笑來。
三年不見,蕭煦倒像是一整個換了個人般,比彼時剛熟絡起來的陸盈溪還要纏人。
她實在累極了,任憑蕭煦在一旁怎樣又啃又蹭的,都沒力氣管了,閉上眼便沉沉睡了過去。
待睜眼時,身上幹爽舒泰,中衣也換了新的。她心道是杜若,哪知坐起身子惺忪著眼一瞧,殿內卻只有蕭煦的身影。
他正負手站在窗前,留給她一個峭拔挺闊的背影。
“幾時了?”雲端寧一開口,才發覺嗓子啞得厲害。
蕭煦聞聲回首,溫聲應:“剛過亥時二刻。”
他這一轉頭,雲端寧見他面色沉靜,臉色不大好,心下覺得不對,便起身下了榻。
一面走向他,一面問:“可是出了什麼事,瞧你面色不好。”
蕭煦並未回話,而是上前迎她,扶著她的肩引她坐回榻上。
猶疑片刻,道:“蕭然同陸盈溪,都死了。”
雲端寧心頭一震,眼前發黑,說不出話來。
“是才傳來的訊息,二人都身重劇毒,就死在理政殿內。屍身一南一北,叫人發現時,早便咽氣了。”
怎會?
甚至她今日,都還在想盈溪……
腦海裡驀地浮現出那個穿著一身藕荷色紗裙,淡笑著自皎潔流華的絕美月色的夜晚裡,一步步向她走過來的女子。
她有一雙比天邊月色更明亮清透的杏眼,看向自己時,總閃著狡黠的光。
雲端寧只覺得心裡缺了一塊,叫空洞的陰影執著地拽著,淋漓出一地的鮮血。
彼時陸懷川戰死,她還在想,該如何向陸盈溪解釋。憂心她若知曉此事,該當如何痛徹心扉?可會恨她?
“明日便回長息吧。”
沉默了許久,雲端寧終於艱澀啟聲。
“好。”蕭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