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煦眼底浮上淺淡的笑意,眉頭微挑,慢聲道:“公子若想自本王處知曉些什麼,自然也要告知些本王什麼。”
高天明眉頭一皺,疑道:“你想知道什麼?”
蕭煦笑:“那夜與公子初遇,本王想,已說得十分清明瞭。”
高天明眼神一暗,久久不語。
“不急,這事公子何時願說便何時說。此刻,應當先兌現諾言。”
高天明憤然甩袖,梗著脖子開口:“我說到做到!”
“陛下,陸將軍還在外頭站著呢,已近四個時辰了。”
太監祝安平一面低眉順眼地將一盞茶遞在蕭然手邊,一面朝外瞥了一眼,低聲開口。
蕭然長指翻過書頁,瞥了眼氤氳著熱氣的茶水,不答話。
祝安平見狀也識趣地不再開口,弓身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正當他將要跨出門時,蕭然輕咳了一聲,他旋即隨聲頓住腳步。
蕭然端起茶水輕啜了一口,淡然開口。
“讓他進來吧。”
陸懷川在第三次請纓赴正陽城被擱置後,再也按捺不住,誓要得到一個說法。自今日晨起下朝後,他便在聖上寢宮前站了好幾個時辰。眼看著要日暮了,到底是將聖上那一顆心站軟,鬆了口。
陸懷川打量著眼前年輕的皇帝,心下五味雜陳,幾月前他還是從善如流的信王,一轉眼便成了陰晴不定的深沉皇帝。
他看不透,看不透這位初露鋒芒的新帝,心中究竟在想著什麼。
半晌,蕭然擱下飲了幾口的茶水,眼神從手中書卷落到殿下陸懷川臉上。
“卿欲往正陽城,朕深知卿意。然眼下,朕有更重要的事要交給將軍。”
陸懷川一愣,邊關告急,雍寧軍兵臨城下,隨時有攻入城中的風險。如此岌岌可危的關頭,還有怎樣的“要事”,大得過此事?
陸懷川旋即俯身拱手,不解道:“臣愚昧,望陛下明示。”
蕭然輕輕放下書卷,提袍徐徐走至陸懷川身前,抬手將他虛扶起,溫溫良良的聲音在他耳邊如驚雷般乍響。
“朕要將軍即刻領兵,南上攻大盛。”
“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