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刀謙虛道:“我有一把好劍。”
符劍花搖頭:“沒有什麼比我的劍更適合我。”
沈容刀笑了,實話實說:“是啊,我的劍你也用不得。”
那劍,天底下能用的人也不多。
“……天底下,就只有你和我兩個人可以用這把劍了。”
一個聲音響在沈容刀耳中。
那聲音自邈遠處響起,她的眼前恍惚著也似展開畫卷。
畫卷中央,有人蹺著二郎腿,神情得意,扭頭問向身旁:“怎麼樣,我的主意不錯吧?”
“你又在說大話。”似曾相識的聲音響起,帶著熟稔的親暱:“你把劍門放在了哪裡?”
蹺著二郎腿的人翻身坐起,湊過去扒著那人屈起的膝蓋:“哎,她們不算,一個個全都鑽進修為裡面去了,有幾個還鑽研劍道的。”
那人手中卷書,在她腦門輕拍一記:“劍門那幾個老前輩我見過,雖然沉溺於修為,但劍道亦不下於你我——我們可不是劍修。”
“好吧。”她揉著額頭說:“但也還是隻有你我能用。那幾個劍門的老東西,我又不會讓她們碰我的劍。”
“好吧,你不想做的事,沒人能逼你去做。但是……”那人突然伸直了腿,撐在她膝蓋上的腦袋猛地下墜。
她扶著脖子抗議:“喂,我脖子要扭斷了!”
“抱歉啊。”書卷掩住笑意,笑意卻從聲音裡傳出:“你的頭很重的。”
“你笑我。”她面色嚴肅。
“我沒有。”那人含笑反駁。
“你有!”她固執己見,一把抽開書卷。
猝不及防間,笑容暴露,那人索性笑得開懷,正興起時,突然,兜頭一盆涼水澆下。那人愣住了,扭頭,不可思議地看向她。
她笑容燦爛地扮了個鬼臉。
下一刻,又是一盆冷水澆下,澆的是她,可她早有防備,一躍躲開,還不忘將書本攔在旁邊,防止些微迸濺。
“我的書!”那人叫了一聲:“書給我。”
“什麼書。”她瞥一眼封面:“啊,都看了幾百遍了,我都會倒著背了。”
抬手一扔,書飛到空中,下一刻化作無數紙屑,紛紛揚揚地飄落。
她仰頭,看著漫天紙屑,彷彿落雪,忍不住一聲贊嘆:“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