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她又做了什麼呢。
在毒發的時間裡,逐漸恢複的記憶將她拉進這場景,她像旁觀者一樣見證了一切,聽到宋弗徵以若無其事地口吻說:“哦,是嗎?”
然後她笑了,說:“你說是那就是咯。”
場面一度陷入冰點。僵硬的氛圍裡,旁邊有長老打圓場:“你別賭氣——”
“不。”宋弗徵打斷了她,輕飄飄地說:“我賭什麼氣?沒什麼好賭氣的。再簡單不過的推理了。既然天底下能取走它的只有我,現在宋宗主又說它不在了——那除了我還能有誰呢。”
長老張口結舌,半晌,說:“這裡面可能有什麼誤會?或許是有人栽贓陷害——”
“哈。”宋弗徵樂了:“偌大合歡宗,還有誰能用宗門至寶來陷害我啊。”
如果真的有,那也只能是宋燭遠。
宋燭遠黑沉沉的目光始終壓在她身上,說:“如果你仍堅持你的看法,我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圍觀的人已經開始蒙了。她們不知道這是從哪兒到哪兒。
但電光石火間,宋弗徵想通了一切。
她想起自己為什麼被關了禁閉,起因是她和宋燭遠在對道法的態度上存在了分歧,那次爭吵最終不歡而散,緊接著,就是眼前這場鬧劇。
宋弗徵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宋宗主擔心的是這件事。”
“哪件事?”有人問出了聲。但兩位當事人都沒有回答,繼續著只有彼此懂得的談話。
“那你不用擔心了。”宋弗徵說:“既然你不會坐視不理,那你幹脆動手好了。”
長老不知所以然,但看出情勢不好,連忙插話:“這怎麼還爭起來了。弗徵,宗主可是你師母,大家都是一家人,能有什麼——”
“別。”宋弗徵退了一步:“別說什麼一家人了。宋宗主要氣死了。”
這事態發展令人目瞪口呆:“怎麼就,怎麼就氣死……”
宋燭遠問:“你非要一意孤行?”
“我想做就會去做。”頓了頓,宋弗徵說:“順便,至寶我確實早就想偷了。你既然覺得在我身上,那就來找我取吧。”
聲音伴著她的身形消失。長老們仍處在震驚失措當中,不明白事情怎麼走到了這一步,至於其她人,眼睜睜看著宋弗徵離開,猶豫著等待宋燭遠的命令。
而宋燭遠,她站在那裡許久不動,像一具雕塑,許久,才回神般,緩慢抬眼。
宋弗徵早看不見了。
旁邊有人問她該怎麼辦。宋燭遠說了四個字:“抓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