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們人都走光了,只剩下怡情閣閣主和玄鑒門掌門仍舊在座。玄鑒門掌門不客氣道:“一群窩囊廢。”
“她們只是危機感還不夠強罷了。”怡情閣閣主道。
玄鑒門掌門也皺起眉頭,話頭一轉:“那個宋弗徵,真是陰魂不散,明明只是借了個身體,居然也這麼難對付。”
說到這裡,李閣主心情也不太好。她派蘇勝心前往聖門摸底,摸出了個沈容刀不堪一擊的結論,但真正行動的時候,出於謹慎考慮,還是出動了三波人手,結果仍然鎩羽而歸,姜太玄來得也足夠及時,帶走了沈容刀,還陷了她一個門人。現在聖門裡再沒有動靜,她們心裡有種遲則生變的不安,才坐不住地召集了七大宗的眾人。
七大宗的人不一定每個都對道法問題多麼上心,但對關系自身安危的仇人肯定非常在意,宋弗徵就是那樣的存在。原本還打著“我只是聽令於宋燭遠”的僥幸心理,可一想到宋燭遠居然還有重收宋弗徵為徒的念頭,她們根本坐不住,從怡情閣離開時,心裡沒少罵宋燭遠善變。
早知道除了宋弗徵,合歡宗就沒了繼承人,最後還要掉頭再把宋弗徵請回來,當初又幹什麼鬧得那麼僵,發什麼通緝令,害得她們這些只是響應號召的人夾在中間難做。
至於她們響應號召時到底是大義凜然,還是心懷鬼胎,那不重要。
莫長老回到劍門時,心情也頗為沉重。剛剛頂撞李閣主,單純因為她不喜歡受人拿捏,但牽涉到整個宗門,也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她認真回顧了方才李閣主說的話,發現她話裡傾向性非常明顯,顯然,為了帶節奏,忽略了許多模稜兩可的因素。諸如,宋弗徵複活後,對追殺她們的人是不是真要趕盡殺絕。
她一邊思考著,一邊往掌門洞府處走,途中正遇到符劍花,隨口問:“你又要出去?”
符劍花說是。
莫長老問:“你從掌門處來?她在嗎?”
符劍花不肯多說一個字:“在。”
莫長老點頭,又悶頭往前走。而像她這樣邁著急匆匆的步伐向各自掌門彙報的人不止一個。
榮枯閣長老也回去了,榮枯閣很快召開了小型會議,傳達了李閣主的意思。
許燕時愕然片刻,黑著臉說:“我不同意。”
又有長老說:“這有什麼不好,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上天宗早該亡了。”
許燕時大怒:“要是沒有上天宗,你現在還不知道轉世多少回了!天底下還有你修仙的道兒嗎!”
長老立刻回擊:“怎麼,上天宗要靠那點遺澤吃一輩子嗎?修真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的地方,她們不行了,就該下來。”
許燕時怒道:“什麼叫不行了?你以為你們走的那條道就行了?靠你們那些道道,日子越過越完!”
長老登時站起來:“許燕時!你到底什麼時候能承認,上天宗的時代早就過去了,現在早就不興從前那套了!”
“我呸!”許燕時一下子跳到椅子上,擼起袖子道:“空口白話算什麼本事,要不咱們就比比,到底是你的做飯強,還是我的煉丹強!”
長老一拍桌子:“比就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