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烈國這幾年來多次挑起對啟戰爭,去歲慶帝派了精兵良將前去,兩國前後打了一年,如今風烈打敗,其國君這才派出王子王女前來議和。
這些事眾人皆知,姬窈此時卻對此事無甚興趣,啟國與風烈作戰,對她大虞並無太大影響,且如今啟國戰勝,她更是無需擔憂。
姬窈自然知曉,她如今當務之急便是牢牢抓住亓官聿的心,既做了這和親公主,至少要保她在時,兩國不會有紛爭。
姬窈手裡還捏著方才亓官聿遞過來的水,她不疾不徐的喝了些,旋即開口道:“夫君操勞多日,受累了。”
姬窈的回答倒令亓官聿意外得很,他眉尖一挑,語氣中竟是隨意,“王妃無半點好奇?”
像是試探,又似當真不知,半真半假。
姬窈彎唇笑了笑,抬眸尋他的眼,“好奇?妾心中確有一事,琢磨了許久都不曾想明白,還望王爺解惑。”
姬窈疑惑又期待的神情映入亓官聿眼眸,許是她盈盈的眸觸動了他,亓官聿久違的放鬆下來。
這屋中燃著紅燭,床榻上的紗幔不知何事放了下來,王妃一席寢衣溫柔動人,這一派祥和的景象竟令他心生軟意。
不覺間,嗓音都少了幾分往日的疏遠,“王妃,何事不解?”
姬窈莞爾,旋即亓官聿落座,她這才不疾不徐的說了心中之惑。
“那日菡萏宴,蕭家小姐自薦,王爺為何不將其納入府中?右相嫡女,身份亦是配得上的。”
容顏也尚佳,為什麼亓官聿不喜,就算真將其納入府中,以慶帝對這攝政王的信任,怎麼想都是有益無弊的事情。
她心想著,看向亓官聿的眸中當真應了那句:滿是疑惑不解。
見她真如此好奇,亓官聿一時看不透面前這大虞長公主的心思,這是希望他納妾?
思及此處,亓官聿不由的眸色暗了暗,他擰眉道:“本王喜靜。”
“這般厭惡?蕭家女,曾經沖撞過王爺?”
亓官聿喜怒變幻如此之快,以畫本經驗之談,這兩人莫不是早已……
姬窈尚胡思亂想中,突然便感覺額間一陣溫暖席捲全身。
亓官聿抬手在姬窈眉心點了點,似告誡般說道,“蕭懷營身居右相,又如何不知其女之心,一介女流,一無戰功再無爵位,便敢請旨婚,這般縱容,如此居心叵測,長公主,你覺著蕭家女,本王能娶?”
聞言,姬窈本該失落錯失一場好戲,卻又不自覺的鬆了口氣。
想來,若是亓官聿真與他人有什麼,她又該如此將自己當做看戲之人。
姬窈正了正神色,回答說:“自是不能,原來只礙於身份,那日若換了個人,且姿色尚佳,王爺便會同意將其納入府中了?”
亓官聿盯著她,一字一句的說。
“不會,本王不會納妾。”
不是承諾,不過是一句簡單的回答,卻讓姬窈這幾日心中的擔憂落了地。她並不怕夫君納妾,卻懶於與人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