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竹菱和清音為首的婢女們行了禮應聲,“奴婢遵命。”
說完他又朝著另一個方向看了一眼,槐策和桑醉俯身接了命令,他們自然知曉自己保護王妃的使命。
亓官聿負手而立,轉身朝著帳內看了一眼,姬窈在內室,他自然是瞧不見的,他回過身微不可察的勾起一抹笑。
不知不覺間,他對姬窈的態度與對其他人的早已有了千差萬別。
亓官聿沒依姬窈所言去尋慶帝,他那皇兄身邊美女如雲,他此刻前去無非是惹人白眼。
蘇木和京墨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兩人神色嚴肅,亓官聿收了笑抬腳緩步走向無人之地,“查出什麼了?”
蘇木與身旁京墨對視一眼,怕隔牆有耳,蘇木就俯身到亓官聿身邊,小聲說了幾句,他說完話就退下,好似生怕受到怒火波及一般。
果不其然,亓官聿本無波瀾的眸子驟然收緊,他輕呵出聲,語氣多了幾分涼薄,“本王倒是不知,他們有這麼大的野心。”
昨日亓官聿用慶帝商議許久,將朝中局勢透徹的分析了一番,有野心是常事,但真想要掀起波瀾還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鄭景這些年一直在軍中積攢口碑,而三皇子看似弱不禁風卻不是個省油的燈,蕭家同鄭家乃是世交,即便這些年生疏了許多,也不妨礙鄭景成為三皇子的得力助手。
三皇子如今被勒令在宮中,鄭景一日定然是掀不起什麼波浪的,亓官聿沒把兩個做事情漏出許多破綻的人放在眼裡,卻不曾想他們這些年聯合右相養死士、屯兵器、飼戰馬,倒是做的周全。
亓官瑞是個聰明的,哪怕是在自己親舅舅面前,他都沒親自出面,讓鄭景以鄭家的名義與蕭懷營交涉,即便事發,也大可以說自己從未與鄭景來往,畢竟他們明面上可是不熟的。
亓官聿壓低嗓音,如大石投入幽深寒潭那般沉悶,讓人聽了膽寒,即便是跟隨他多年的蘇木與京墨此刻也不敢隨意發出聲響,生怕惹了面前的閻羅剎。
“可知其規模?”
蘇木抬起頭道恭敬道:“死士一萬有餘,另有士兵數萬,戰馬不知,他們還有兵器庫,整整堆滿了近半畝的地下倉庫。”
“呵,那邊關駐守的差事做的真是安逸,有人再其眼皮子底下做這般大動作都未曾發現。”亓官聿眼皮一掀,右手貼上腰帶不斷摩挲著上頭的玉石,“那群廢物再舒心些,這皇朝都要反了天了,再養著他們做甚?”
京墨同蘇木面面相覷,他們看出了亓官聿的怒意,也瞭解他的脾性,即使話沒說明,那些人也是留不得了,“屬下明白。”
他們話音剛落轉身就要走,想要叫人去把那些酒囊飯袋收拾個幹淨,亓官聿抬了抬眸,緩聲道:“慢著。”
兩人腳步一頓旋即轉身拱手,蘇木開口問道,“王爺有何吩咐?”
“讓人盯著,這個時候不宜打草驚蛇。”
“那……”蘇木想問,他們屯的那些東西要如何處置,亓官聿自然明白他想問的問題。
“他們尚不足氣候,並不會冒然行事,你派些人潛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