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聿見姬窈還有心情關心他,就是沒什麼大問題,他暗自鬆了一口氣,喚了人進來把要端出去才不緊不慢的開口,“不會,本也是去走個過場。”
姬窈不解,“為何”
“可曾記得那日遇到的刺殺”
“當然記得。”
那日的體驗堪稱驚心動魄,姬窈當然不會忘記,只是純貴妃已然倒臺,另一幕後黑手也在亓官聿的掌控之中,今日之事同刺殺有何關系
“像他們那樣想要刺殺我的人多的是,今日的戰甲一事便是為了引蛇出洞。”
姬窈聽的入神,這事亓官聿先前講過,她卻沒打斷只是聽他繼續說。
“皇上立儲在即,我們出發圍獵前皇上許下一諾,屆時定有人要向陛下討要什麼,皇兄所想和我的謀劃異曲同工。”
“所以我無心圍獵,把機會讓給他們爭去。”
“你們都為引蛇出洞,那我豈不是壞了你們的事情”
圍場中危機四伏,她確實不該帶人貿然前往,可也真是憂心得很不若她不會這樣莽撞。
饒是這樣,壞了別人的計劃姬窈心中難免自責。
正是內疚之時,姬窈看見亓官聿伸過來一隻大手,緊接著頭上就傳來一陣觸感,是亓官聿慣安慰她的動作。
“不必自責,怪我太過自負,以身為餌太過冒險,若不是弗兒送來戰甲難保我今日不會受傷。”
既然對方想要他的命,自然做足了準備,他們主僕三人即便加上隱在暗處的也不一定能拼得過,所以姬窈來送戰甲也算給了他回轉的餘地。
姬窈長睫微微扇動,捏著薄被的玉指緊了緊,“夫君那一箭,是把我當成此刻了”
答案呼之欲出可她依舊緊張,像是等待法官宣判的囚徒,一雙靈動的眸不自覺的向上去瞧他,被逮住偷看又迅速收回目光。
一切一切的動作都在告訴亓官聿,她很在意也很害怕。
亓官聿盯著面前小心翼翼的女子,彷彿今生最好的耐心都用在此處,他聲音放的柔,連說話都像是在哄人。
“嗯,我聽到有馬蹄聲,一般狩獵不會縱馬如此快,所以我把你當成了刺客,射出一箭過後我就沒再看過,直到蘇木他們……”
得到答案的姬窈終於放心下來,她長舒一口氣,“我當時以為——”
亓官聿:“以為什麼”
“以為你不穿戰甲是為引我過去,轉念一想,我並沒做錯什麼,你沒什麼理由這樣做。”
即便大虞現在需要休養生息,但若真和啟國打起來未免不能勝出,所以殺她,對亓官聿來說沒什麼好處,高高在上的攝政王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我身上還有弗兒繡的腰帶,我哪裡捨得……”
兩人說話間竹菱端了新的藥進來,亓官聿接過又讓人退了下去,他一勺一勺地舀起喂姬窈喝完了藥。兩人就在床榻間說了許久。
最後姬窈抬手撫上亓官聿的臉,她問亓官聿的疼不疼,亓官聿搖頭給她答案,於是姬窈又問了在湖邊亭中問他的問題,“夫君可有心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