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是三個一身黑衣的人,他們選舉監督員,由最高聯合weiyuan會直接委派,在每個選舉期間前往各個選區,監督選舉的合規合法進行。
“周艦長,我們認為,貴艦李修言近兩日參加的社會活動,會為部分參選人謀取不正當優勢。”
“李修言?他怎麼了。”
“你不知道嗎?周艦長,他上電視了。”
“哦,你說這個啊,怎麼了?”
監督員投影出一幅畫面,畫面中李修言身著一身白底紅紋的‘制服’,胸佩大夏英雄榮譽勳章,正與每日快訊晚間新聞的主持人侃侃而談。
周弘方皺了皺眉,他看著那枚大夏英雄榮譽勳章,隱約感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但是……這是前天李修言被釋放後就敲定的方針。
他將在科學部的控制下,繼續發揮宣傳職能,新成立的‘三千世界特別調查處’、參畢星的情況、焉支小隊的故事……都將透過他向外界傳達。
“李修言與新成立的三千世界特別調查處,在參畢星行動的任務報告中,存在一些值得商榷的地方。”
監督員投影出另一份檔案,這是一則電子期刊的頭版:
《火星聖殿拒絕提供阿方索隊長的詳細資訊,安東weiyuan或是武士後裔?》
“他們前天公佈了參畢星上十一名武士的真名,而後昨天早上,每日快訊向火星聖殿求證阿方索隊長與安東weiyuan是否存在親緣關係。”
“這又怎麼了?”周弘方問,“總不能因為安東或許和武士存在親緣關係,就認為他過度宣傳自己吧?——火星聖殿怎麼說?”
“火星聖殿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監督員說,“不管安東weiyuan和那位至今仍舊在參畢星巡弋的阿方索隊長有沒有親緣關係,當然都不違規,但是……”
“在眼下這個特殊的時候,我們認為李修言如此大力宣揚焉支小隊的故事,存在表演的嫌疑,會對選情造成不可控影響。”
“可這是個好故事,不是嗎,監督員先生?”
周弘方看著監督員的雙眼:“我在讀任務日誌時可是熱淚盈眶,圭離星的事情發生後,大夏號全員深受打擊,在這個時候能有這樣一針強心劑不是壞事吧?再說,李修言已經退役了,他現在受僱於三千世界特別調查處,他的所有行為都是個人行為,不受我們的控制。”
監督員沉默片刻,投影出另一份檔案:“這是22名大夏號新一任常務weiyuan候選者的民調。”
在我們的選舉制度中,禁止除選舉weiyuan會以外的任何機構進行minyi調查,選舉weiyuan會自己的民調,也僅作為內部監督和參考使用,照理說,監督員不可以把它給周弘方看。
但他馬上就要卸任了,看一看也無妨。
他指著安東上漲的曲線道:“自李修言公佈焉支小隊的事情後,安東的支援率一直在上升,那是個好故事,周艦長,但正因為是好故事,我們認為客觀上,它已經讓大夏號的選民對安東weiyuan產生了移情效應——投票在即,如果讓李修言繼續公開活動,這注定不會是一場正常的選舉。”
周弘方眯著眼,看著安東的曲線。
讓一個人講故事能有這麼大的威力嗎?——當然有,大夏英雄的威力,他可是比誰都清楚。
似乎我們都漏掉了一件事。
李修言離開軍隊體系之後,也就失去了控制。
但是這種失控不好麼?
如果是過去,周弘方會認為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