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舉著燈盞出去一趟回來,
“是溫氏,說有什麼要緊的事兒想要找小姐。”
虞疏晚不以為然,
“她要是請大夫就去請大夫,要抓藥就抓藥,這些事情還專門來找我,真想把外頭的流言做實了?”
天可憐見,她可的的確確是什麼都沒有做,就算她恨蘇錦棠,蘇錦棠也是她割不斷血脈的母親。
她可以做到置之不理,但也不會幹預她的發展。
畢竟蘇錦棠唯一的攻擊力就是罵她。
正準備回床上躺著,溫氏就已經急急忙忙地闖了進來,正對上虞疏晚銳利的雙眼,溫氏的雙膝一軟直接跪了下來,訕笑著開口,
“奴婢……見過小姐。”
這態度……
還真有點意思。
虞疏晚原本是要將她趕出去的,可此刻也轉變了主意,坐在了一邊的長榻上,用手支著腦袋,如墨潑一般的長發柔順的披散在她的身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這麼晚前來,想來溫娘子應該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兒說吧。”
溫氏根本不敢多看虞疏晚一眼,不住地點著腦袋,
“是……奴婢是來跟小姐說事兒的。
夫人讓奴婢明日去軍營裡頭尋公子回來,奴婢想著小姐興許有什麼主意,且看看小姐有什麼指示沒?”
蘇錦棠那兒大抵是要廢了,她也總得為自己往後考慮打算。
這虞疏晚雖然性格暴躁下手狠厲,可在她身邊做事兒的人哪個不是穿金戴銀?
光是之前在宅院裡頭一高興賞人銀錢,那出手闊綽的就像是這銀子不是銀子一般。
溫氏見虞疏晚沒有說話,討好地跪著往前蹭了兩下,
“小姐,奴婢知道從前狗眼不識泰山,言語之間多有得罪,可是鳳凰就是鳳凰,您瞧瞧,這才過去不到一年的時間,您就已經是天之驕女了。
您就把奴婢當做一條狗,你想怎麼使喚奴婢都成,奴婢只要能夠跟在您身邊幫您做事兒,奴婢這心裡頭都滿足!”
她諂媚地笑著,
“如今夫人的身邊,也就奴婢最得夫人看重,你想要奴婢做什麼奴婢都能做!”
虞疏晚只覺得好笑,可心裡頭又何嘗不覺得悲哀?
蘇錦棠那樣高傲的性格,若是知道自己身邊的人背叛了她,還不知道要抽什麼風呢。
溫氏忐忑不安地看著她,記憶裡那個才來侯府的黃癟豆芽菜,早就已經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明媚動人的女子。
她也有一些不太明白蘇錦棠的腦子裡面在想些什麼。
以前也就罷了,若是說因為虞疏晚長得不好看,所以蘇錦棠當時才不喜歡她,這個說法是站得住腳的。
可如今這虞疏晚長得這樣好看,又是極有本事的,成了太後義女,當今聖上都還是虞疏晚的義兄,不把她捧著還要往外攆,這不純純腦子有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