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臺被一一點亮,地龍也升了起來。
她摘下了帷帽,往前走了兩步,這才發現自己的案幾上擺著滿滿的糖人和磨喝樂。
那些小玩意兒的神態無一不是她,有笑的,不開心的,漂亮的,還有一個是穿著粗布麻衣的。
那是還在鄉下的自己初次見到虞方屹的時候。
虞疏晚的心頭被什麼觸動,久久難以平息。
可心也沒想到桌子上擺了這麼多東西,溪柳無奈道:
“這是侯爺下午的時候親自送來的。
奴婢看他的手上都還有些泥,想來這些個磨喝樂也是他親手做的。”
知道這父女二人之間的關系不好,溪柳試探道:
“小姐若是不願意看見,奴婢現在給收拾出去吧。”
“算了。”
虞疏晚拿起一個磨喝樂,是她抱著書的樣子。
她說不清楚心頭是什麼滋味兒,只覺得除了所謂的意外驚愕,點點驚喜以外,更多的竟然是恐懼和茫然。
虞疏晚整理不明白,也就不再整理,深吸了口氣,
“糖人放不得,分給你們和院子的小丫鬟吧。
這些磨喝樂就騰出一個架子放起來。”
溪柳連忙應聲開始忙活著。
虞疏晚坐在窗臺下,又想起來了剛剛虞方屹欲言又止的模樣。
上一世的虞方屹可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別說是她,就連虞歸晚都不曾得到過他親手做的磨喝樂。
想起是昨日慕時安送她東西,當時的虞方屹看著還很不高興,沒想到還能做這些準備……
這些念頭一直到洗漱完了都還在腦子裡盤旋。
虞疏晚正準備上榻休息,就聽見了一陣窸窣聲。
很快,溪柳匆匆進來,
“小姐,葉小姐……又來了。”
虞疏晚都懷疑是不是溪柳太困出現幻覺了。
畢竟葉瀾可是京城裡面最守規矩的女子,將每個人的關系都劃得極其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