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過來了嗎?”聶贏天一邊烤著火,一邊問道。
“沒有。”老道人也蹲到聶贏天對面,挨著火烤頭髮。“這廟太小,容易被發現。”
“甩不掉啊。”
老道人滿不在乎的說道,“現在想跟就讓他們跟好了,上京的路上總會有機會的。”
聶贏天不解道,“我們兩個也不惹眼啊,怎麼就撞進他們眼裡了?這麼厲害的追蹤除了軍團衛,我想不到別人。”
老道人烤了一會兒,身上很快暖和起來。他順勢在火堆邊躺了下來,“趕路這麼累,想那麼多幹嘛,我睡一會兒,你可別吵我。”
聶贏天聽著窗外雨打風吹,心說:“還用我吵你,這麼吵也睡得著。”
可就是這麼一會兒,火堆那邊的呼嚕聲都響了起來。聶贏天搖了搖頭,也躺了下來。
半個月前,他們從漁村村民手裡接到了柳十方的傳信。信中提到柳家兩位老人被軍團衛囚禁,還把閭千勉的情況詳細說了。
老道人手裡揚著信,“這小子還是和軍團衛槓上了。”
聶贏天沒理他,默默的收拾起了行囊。
“唉唉,你有沒有點出息,小輩一叫你就去啊。”
“曹淼也和柳十方在一起。兩個孩子在京都隨時都有危險。你出息,那你別去啊。”
老道人想起曹淼不厭其煩聽自己講故事的崇拜樣兒,嘴上軟了起來,“你看你說的,我又沒說不去。我可不是為了他倆啊。我那沒良心的小魚兒到現在也沒有信來,我不也得上岸找找去。”
聶贏天憋著笑,繼續收拾也沒再理他。老道人無趣的回家,他身無長物也沒什麼收拾的。拿上酒壺和魚兒留下的銀兩,就跟聶贏天回了中原。剛上岸的第一天晚上,他就發現被人跟上了。一路上他嘗試甩掉尾巴,結果發現還不止一條。這些人只是跟著,也沒有傷害他們的意思。甚至在他們花光銀子的時候,還巴巴的丟了一包銀子到他們房裡。否則就靠魚兒留下的那點微薄銀兩,哪能租的起馬車。
破廟裡的火堆在後半夜就熄滅了。老道人和聶贏天一夜好眠,清晨的第一束光從滿是破洞的窗戶上灑進來,照的殿內斑駁一片。老道人睜開眼,坐了起來。喲,雨停了。
乾州官道上,一輛馬車歡快的跑著。聶贏天和老道人一起坐在趕車位,“天晴路好走,馬跑的也爽利。”
老道人笑眯眯的揚鞭,“爽利的可不止我們。”
聶贏天四周看了看,“我們起的早,這會兒沒人啊。”
官道上的確只有他們一輛馬車,老道人撇了撇嘴,懶得再開口。馬車逐漸跑遠,這時道旁的林子裡鳥兒突然受驚飛起,可見林中有人。
“大人,繼續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