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前輩,我等你們很久了。”
桑魚兒這才想起來,是柳十方寫信請師父他們來相助的。老道人看著桑魚兒,鼻孔裡哼了出來,“一走就是三年,了無音訊。可不是嘛,天高海闊的,哪能想起師父來。”
聶贏天給柳十方使了個眼色,柳十方會意。他一手牽著柳絮,一手拉著曹淼就往走。聶贏天也和老道人打了聲招呼,“你們師徒很久沒見了,有話慢慢說,好好說。我們先出去了。”
桑魚兒給老道人倒了杯茶,他也不領情,轉過臉去不看魚兒。
“老頭,我可沒敢忘了您,一直掛念著呢。離開桃花島後,我們就去了北境從軍,無法給你寫信報平安。邊境一直很亂,和外族大大小小的衝突不斷……”
老道人聽著聽著,慢慢把臉轉了過來。他拉起魚兒的手,看到手上厚厚的繭子,又感到很心疼。
桑魚兒接著說道,“我們來了京都,也是偶然碰見十方哥和曹淼。”
老道人突然想起什麼,“北境軍是邊軍無詔不得擅入京城,你和唐彥莫非……”
“不錯,我們是冒死進京,告訴皇帝柔然議和的訊息。”桑魚兒將倒好的茶水遞給老道人。接著她便把北境發生的所有事都告訴了老道人。
而在院子裡,唐彥也把一切告訴了聶贏天。
“所以你們打算借相門的力量救出柳十方的爹孃。然後靠你們從北境帶來的人手,逼皇帝就範。此舉無異於螳臂當車。”
聶贏天不贊同桑魚兒的做法。在黑軍團衛的鐵蹄下,不管是一千人還是一萬人,都沒有生還的機會。曹淼想起狼騎衛,一時不寒而慄。
唐亞卻說道,“我們並不打算和黑軍團衛硬拼。我們只是來討皇帝一道拒絕議和的詔書。”
屋內
“你們想利用詔書激怒北境軍民,反出朝廷?”老道人猜到了魚兒的目的。
桑魚兒直認不諱,“一開始,我們的確是這麼打算的。皇帝不仁在先,無理拒絕議和,不顧北境百姓生死。只有北境獨立,才能和朝廷談條件。但是重遇了十方哥之後,我改變了主意。”
“皇帝不止要滅相門,還要毀了整個天下。他已經瘋了,北境的獨立根本制衡不了這樣的瘋子。師父,天子無道,當取而代之。”
老道人想到了劉長生的一番話,“師叔,天子無道,當取而代之。天道之下,我們所有人都逃脫不了彼此的命運。”
“每次你喊師父,準沒好事。”老道人恨恨的說道。
相師府
劉長生坐在桌前,正奮筆疾書。突然一陣風吹來,劉長生疑惑的看著緊閉的窗戶。瞬間他便明白了過來,放下手中的筆。
“你來了。”
老道人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我離開的這些年,你還好吧?”
劉長生站起身,向老道人作揖施禮,“放心,我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