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裡除了趙管家就只有三人在。
祁默許久才開口:“公子,你說的是真的嗎?”
雖然祁默沒點明,但溫昭瀾聽懂了,坐在軟墊上點頭:“嗯,父親臨去前幾天就吩咐我這麼做了,他說大哥來家裡這麼久,先前父親顧忌頗多才沒有正式收養大哥,如今他去了還想著我們兄弟二人齊心協力,希望大哥能真的成為他的孩子。”
祁默鼻子一酸,眼圈就紅了,他懂事起就在街上流浪,跌跌撞撞不知道差點死了幾次,流浪到泰州的時候和野狗爭食,是溫昭瀾驅趕野狗,給了他吃的,還把他帶回溫府,溫太守見他頗有天份就悉心教導,祁默也知道溫太守是想給溫昭瀾培養一個心腹死士。
可是這麼多年下來,溫太守並沒有叫他做什麼,反而極力把他扶上了將軍的位置,祁默早就發誓要用命去報答溫家父子,可是現在溫昭瀾告訴他,溫太守其實早就把他當作親生的哈子,還把他寫上了族譜,饒是祁默也沒忍住紅了眼眶。
他總是覺得自己漂泊無依,可實際上他早就有家了。
元婼拍了拍祁默的肩膀:“大哥,別傷心了,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他們不會輕易放過這次機會的。”
祁默點頭,點完頭又說:“放心,有我。”
元婼笑了一下,這幾天元婼都沒怎麼睡,眼下青黑十分明顯,臉上全是疲倦,溫昭瀾被照顧的很好,倒沒怎麼吃苦,溫昭瀾摟住元婼低聲說:
“這幾日阿婼也辛苦了,我和大哥守著,阿婼睡一會。”
元婼也沒強撐著,重點在明天,她必須養足精神,才能應付那些老狐貍,元婼靠在溫昭瀾懷裡閉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溫昭瀾開啟披風裹住元婼,調整了姿勢讓元婼睡的更舒服一點。
祁默回顧神來看到這一幕,表情又暗淡了不少,默默的把暖爐挪近了一點,又轉了個方向用身子給元婼擋風。
溫昭瀾察覺到之後看了一眼祁默的背影,摟住元婼的手緊了緊。
淩晨雞鳴第二聲,元婼就睜開了眼睛從溫昭瀾懷裡起來,趙管家已經吩咐下人打水過來給三人洗漱,哀樂也開始吹奏起來,天光大亮之後,時間差不多了,溫昭瀾和元婼就起身出門。
溫昭瀾走在前面,摔了盆,送溫太守上山。
一路上哭聲不斷,元婼抹著眼淚手緊緊的牽著溫昭瀾,直到溫太守安葬好,溫昭瀾才落下淚來添上最後一捧土。
送葬隊伍回來之後,那些沿路設祭的大小官員也都紛紛上門了。
元婼讓溫昭瀾坐在主位低聲說:“安心,今日他們來必定是要逼迫你交出太守一職,我早有對策,松年只管坐著。”
溫昭瀾點頭:“我知道阿婼很厲害,阿婼想做什麼盡管去做。”
元婼就笑了起來,吩咐趙管家杯好茶水待客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