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陽光透過紙窗灑落在屋內,將夜晚彌留的冷意徹底驅散,或許是天氣回暖較早的緣故,時間不過才五月初旬,外面便已經響起了蟬鳴。
垂柳抽新芽,初苞正欲放,一股春天的味道,在瀰漫,如此美好的季節,然而坐在床上的紀小白卻是恍若未覺,只是怔怔的發呆。
穿越到這個世界已經有幾天的時間,但直到現在,他都有一種恍若做夢的感覺。
他多希望一覺醒來,自己是躺在那張舒適的雙人床上,而不是這張雕刻精美、睡起來卻硌得發慌的木床。
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都是一場夢,該多好?
房門砰地一聲被推開,一個身著青衣、長相嬌俏的少女,端著一碗米飯一盤青菜、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
少女進來絲毫不看床上的公子哥一眼,直接將米飯和青菜放在桌子上,冷冽道:“駙馬,該起來用餐了。”
說完,少女看了一眼正在發呆的紀小白,不屑地撇了撇嘴,便又直接走了出去。
紀小白見狀,臉上現出一絲苦笑。
“我恐怕是穿越者中最倒黴的了吧,身為準駙馬,連一個丫鬟都敢如此給臉色,我這是造的什麼孽?”
沒辦法,誰讓他這具身體原本的名氣實在是太臭了呢。
洗風城第一紈絝,大夏國第一敗家子,大陸第一廢物,史上第一好色狂徒…
很榮幸,他囊括了無數個第一,可是這些第一…
並不是榮耀!
這便是紀小白穿越之前這副身體的原主人這些年為自己掙的名頭。
身為開國元帥之後裔,堂堂的七尺男兒,居然因為養不活自己而借住在平陽公主府內,每天只知道混吃等死,這樣也就罷了,他居然將人生的大部分時間,全都消磨在了一家名為忘憂閣的青樓之上。
甚至為了忘憂閣內的一名女子,不惜花費大價,將整個忘憂閣買了下來。
僅僅為了消遣!
這…作死的行為!
使他和平陽公主的關係越來越惡劣,隔三差五就被暴揍,有時候,甚至腿都給打斷。
想到這裡,紀小白又是一陣哆嗦:兄弟啊,你怎麼這麼能作死?身為駙馬,居然敢在那種煙花一個流連忘返?這些年…公主怎麼沒把你打死?皇帝老兒沒有把你拉到菜市場砍了,你真是幸運啊。
周圍的人都勸他不要再繼續下去,然而他卻發了瘋一般,先是賣地,後又將國公府大部分產業變賣,只為經營那忘憂閣,這樣的行為,無論在誰看來,都是前無古人的敗家行徑。
對於原主人的所作所為,紀小白覺得那些人的評價還是非常中肯的,那就是白痴,非常白痴,特別白痴,如果換做是他,再怎麼樣,也根本不可能淪落到變賣家產的地步。
更不至於養不活自己!
“怎麼樣,準駙馬還是那幅呆呆愣愣的樣子?”
“何止是呆愣,我感覺準駙馬今天比前兩天的情況更加嚴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