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話是怎麼說的?”任婷婷繼續追問。
任意將任縹緲的原話告訴了女兒。
“先立業後成家嗎?時機不到?”任婷婷失望的眼眸中閃爍起一絲光芒,彷彿捕捉到了最後一絲的希望,卻是誤解了任縹緲的婉拒。
“對了,任方還有一封信交給你,”任意想起了什麼,將懷中的信遞給了女兒。
“信?”任婷婷接過信,手指尖竟然有些顫抖。
輕輕撕開,任縹緲鐵畫銀鉤的自己映入了眼簾。
“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
牆裡鞦韆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天涯何處無芳草嗎?”任婷婷喃喃自語的看著紙上之字,眼眶漸漸溼潤了,卻露出了笑容,這首詞真美,可是自己的心,卻為何這麼的痛。
一旁的任意湊過去看了眼,神色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任縹緲竟然會用這樣一首詞來表明心意。
“這個任方,還真是才華天賜,就連拒絕,都寫得這麼好聽”,哪怕是生氣的任意也不由感慨,能夠將拒絕寫得如此婉轉迤邐的人,只怕全天下也只有任方了。
“父親,我決定了!”任婷婷忽然開口了,將信封整整齊齊的疊好,然後無比小心的放入了懷中,神色之間似乎看的比自己的生命都要貴重。
“這一生,我非任方不嫁,我要等他功成名就的那一天!”
任意目瞪口呆的看著一臉堅毅的女兒,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盡皆化作了無言。
彩雲來了,是晚上到的。
看著這熟悉的院落,和站在院子中那個熟悉的少年,彩雲的心微微動了動。
三年沒見,這個少年已經儼然長成了一個翩翩公子的模樣,英俊的臉龐依稀之間還有昨日的一絲回憶,時間,真的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讓人不知不覺中便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看你的樣子,似乎對我的到來並沒有多少驚訝?”彩雲微笑著看著任縹緲,眼中是闊別已久重逢後的喜悅。
而任縹緲則一臉雲淡風輕,似乎山崩地裂在他面前都輕若鴻毛。
“彩雲大姐,前幾天的時候,公子就說你要回來,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回來了!”鳳蝶走了出來,看到彩雲,臉色一喜。
“是嗎?”彩雲臉上露出一絲詫異。
任縹緲忽然笑了,緩緩的走到了彩雲身邊,三年的時間,任縹緲已然比彩雲高了一顆頭。
“這次回來,是準備好要殺我了嗎?”唇輕啟,卻不是溫情脈脈的敘舊,卻是一股肅殺之意在空中瀰漫!隱隱有一絲鋒戈之意在整個院落四起!鳥雀無聲!似乎被這股氣息所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