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舞聞言,童孔微微一縮,忍不住罵道:“乾元詭君,你可真是個算無遺策的混蛋!”
乾元詭君蔑笑道:“我是個混蛋,但我是一個允諾了你掌控一域之境,讓你從器靈之身超脫成仙的混蛋。”
清舞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千娥則在一旁咬了咬牙,似乎對於乾元詭君允諾於清舞的條件,也頗為心動一樣。
她猶豫了一會兒,問道:“詭君,那我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動手?我心中總有些不安,那提壺道人對我們的威脅太大了。”
乾元詭君眯了一下眼睛,水鏡中的畫面實時變幻,從了無痕和熊貓的身上透過,然後浮現出了提壺道人坐在藏星宮外,看著漫天飛舞的黃沙獨自提壺飲酒的畫面。
“這老頭,的確有點意思……最大的變數莫過於他。”乾元詭君的眼中也浮現出了幾分凝重之色,“若非天地限制,他應該早已踏入金仙之境了。”
“正是因為他,我才更需要謹慎行事。等那個‘我’擊敗金蟾,獲得了本源,然後再動手不遲。也唯有到那時,我才有絕對我把握對付他。”
“現在,就先讓他們跳脫一會兒!”
……
藏星宮外的玉石欄杆處,提壺道人倚欄杆望著風,他雖然望著風沙,但眼中卻浮現著另一幅畫面……
在那畫面之中,有著一座大殿,大殿之中,盤坐著一道道熟悉的身影,殿首處,身著鶴氅頭戴紫金冠的乾元詭君正透過水鏡望著他。
殊不知,就在乾元詭君望向他時,他也透過自己的“眼睛”,逆著這股窺視之力,追朔到了前者。
“好酒、好酒啊……嗝~”提壺道人緩緩倒下,醉臥欄杆半飲酒,微醺眼眸中,有笑意緩緩暈開……
……
了無痕沒走多久就與熊貓分別了,倒不是他想分別,而是熊貓職業病犯了,鼻子不斷扇動,循著幽香找到了一個盆栽,一邊滴咕著“這可是上等的仙品萱花蘭竹哇”,一邊拭去嘴角的口水,然後抱著盆栽啃了起來……
了無痕無語之際,也沒有多說什麼,反正一開始的計劃裡就沒有把熊貓這廝的戰力算進去,所以不管它進來之後幹什麼都行,唯一的要求只有別自爆就行。
而他則是來到了從殿收藏典籍的地方,左翻翻右翻翻,儘量鎖定住一些有價值的道典,等開戰的時候趁器靈不備套他個猴子……呃不是,趁器靈不備給她抄個底什麼的。
“這些人……”了無痕穿梭在從殿裡,殿中的陸地神仙們遇到了無痕時,都會與他打一個招呼。
了無痕一一回應,但心中的不適感卻越發強烈。
他了無痕在星海玄門中可不是什麼好人緣的存在,他不拘於玄門條條框框的約束,被人視為性情孤僻,除了提壺道人之外根本沒有什麼交心的朋友,如今卻有這麼多人和他打招呼,真是離了大譜。
於是他為了不引起詭道的注意,沒調動自己的天道氣機,而是藉助太一仙府令洞察了一下,這一看,便像周玄一樣發現了這些“人”的異常。
“唉!能夠和我了無痕那麼打招呼的,果然除了不太正常的人外,就只有不是人的玩意兒了。”了無痕無語地搖了搖頭,繼續自己的翻典籍大業。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每一個人都各懷鬼胎,讓得原本就微妙的局勢,更加耐人尋味。
這藏星宮內似乎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明明大戰一觸即發,但在此之前,卻反而透出一種詭異的平靜與安寧。
而這樣的一種平衡,在第七日時,隨著乾宮碑林的異變而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