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的氣氛非常的消極,甚至有些詭異。
嬴子楚不安的敲擊著桌子,道:
“快,立刻讓人傳令,讓王翦退兵回援!”
話音落下,在場的秦國大臣們就是一陣騷動。
有人忍不住道:
“大王,如今王翦大將軍正在函谷關和廉頗對陣,若是讓王翦回撤的話,豈不是將函谷關拱手讓人?”
嬴子楚怒道:
“函谷關不是天險嗎,不是你們口口聲聲說什麼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嗎?怎麼,現在真要打仗了,就變成需要十五萬人才能守住廉頗的二十萬了?”
站出來的這名將軍苦笑一聲,道: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說的是趙國人還沒有天雷之時啊,大王。如今有了天雷,一切關隘都必須要重兵把守了。”
嬴子楚心煩意亂,吼道:
“你也知道那該死的趙國人有天雷?很好,那寡人問你,如果王翦不撤軍,咸陽城怎麼辦?”
“寡人就待在這裡城池裡,等著李牧前來,用那個該死的天雷把咸陽宮再炸一次,然後寡人和你們這些蠢貨一起,再當一次趙國人的俘虜嗎?”
在嬴子楚的厲聲責問下,在場所有的秦國大臣都啞口無言。
嬴子楚冷冷的說道:
“既然都沒有意見的話,那就讓王翦速速回來吧。”
“至於函谷關?趙國人有了天雷之後,函谷關就是遲早的問題了。”
“與其想著什麼狗屁的函谷關天險,不如好好的想一下怎麼去偷來趙國人制造天雷的秘方吧!”
說完這句話,嬴子楚直接站了起來,拂袖而去。
這位年輕的秦王展露出來的人間清醒,讓呂不韋都為之驚訝。
但也僅僅是驚訝而已。
回丞相府的路上,呂不韋沉吟良久,突然伸手,從馬車的夾層之中拿出了一封信。
信上只有一句話。
“君願為秦相乎?趙相乎?”
甚至連落款都沒有,但呂不韋知道,這封信是誰寫的。
是那位年紀輕輕,卻已經掌控了整個趙國,乃至整個華夏世界命運的定國君。
“加九錫?嘿,真虧他想得出來。”
呂不韋莫名一笑,然後小心翼翼的,將信裝在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