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神傷
盡管談雁雁不喜歡王倫勤給她安排的角色, bobo的公關形象大使,但是為了bobo盡快在國內樹立形象迅速搶佔地位,她還是不得不參加一些交際應酬活動。
林宜敲門進來把談雁雁晚上要穿的禮服等行頭放到她辦公室裡的衣櫥,看看衣櫥裡一雙黑色高跟皮鞋,再看一眼衣服覺得倒也還配,然後關上衣櫥的門回頭對上談雁雁炯炯的眼睛,自動忽視。“晚上七點半,小張會在樓下等您送您過去。”
談雁雁努力掙紮,“這個晚宴有參加的必要嗎?”
“是王總千萬叮嚀的。您也接到電話了的。”
“林宜你也可以去啊,那裡說不好還有年輕才俊呢。”談雁雁仍不甘心,妄圖誘惑林宜。
“級別不夠。”林宜面無表情地說。
“怎麼會,你也是總裁助理,級別也是副總待遇。誰敢小看你?”
“是美女的級別不夠。”
“林宜,你什麼意思,我不是花瓶!”談雁雁噌地從桌子後面站起來,接著“嗨喲”一聲彎腰揉了揉膝蓋。
林宜好笑地看著談雁雁咬著牙的樣子,毫無同情心地說,“晚上的禮服是短款的,在膝蓋上面,看來下次得找長一點的,以防不測。”
談雁雁氣死,複又跌坐在椅子上,“林宜,你一點兒都沒哥兒們義氣。跟著王倫勤不學好。”
談雁雁的兒話音說得不好,“哥兒們”被她讀成三個音,怪裡怪氣的。林宜是當地人,最受不了她這樣的邯鄲學步,和談雁雁熟絡了以後,經常會嘲笑她的口音,談雁雁被笑急了,也會大喊我也是跟你的老鄉學的,只是比正宗差了一點點。林宜以為是王倫勤,笑得更厲害。其實談雁雁想起崔韋釗那時候耐心教她說“哥兒們”的情節,他說起來那樣好聽,似乎舌頭輕輕一動就彈出好聽的兒話音,不像她這麼多年依然是笨笨的被人嘲笑。
林宜退了出去,留下談雁雁一個人對著牆上的掛錶發呆,時針是下午五點,這個城市的週末晚上交通狀況差得很,從她這裡到東邊熱鬧之處,怎麼也得按一個半小時打算。也就是說九點多時候她就得去赴不情之宴。王倫勤倒瀟灑走美國享受生活,放她一個人應付這些無聊的所謂上流人士的聚會。雖然對bobo是有益的,但對她個人簡直百害無一利。最苦的讀書時她才做過晚上一點睡覺的事情,宴會完事怎麼也得近十一點,再回家到上床,大概得到第二天了,對於她這樣一個晚上十點半前就要就寢的人,實在是痛苦的事情。
簡單地在辦公室裡收拾一番,禮服套好後,才發現露得厲害,是一件祖母綠色的單肩緊身禮服。右肩一條寸寬的肩帶,從肩頭向下劃至胸部上方然後斜拉到左臂腋下。談雁雁看著穿衣鏡裡自己玲瓏的身材美不勝收,漸漸黑了臉面,直接撥了林宜的電話,手機甫一接通,便咆哮,“林宜,你給我件什麼衣服?這是專業人士該穿的衣服嗎?”
那邊林宜正在浴缸裡泡泡浴,氣定神閑地,“是王總讓我給你挑一身性感的,我的眼光是不是很精準,你的三圍正好優勢突出吧!你不用急,還有一條披肩,如果太露,還可以用一下。”
談雁雁在衣櫥裡找到一條同色系的披肩,心裡把王倫勤和林宜罵死。看時間已經過了六點,拎了手包匆匆下樓。
崔韋釗坐在餐桌邊,對面是一個畫著精緻妝容的女郎,兩人安靜地切割著盤裡的牛排,間或說一兩句話。
崔韋釗是被餘亞南逼著來相親的。本來他說堅決不去的,在推了四五個姑娘以後,餘亞南發火了,說這是老戰友的外甥女,如果他這次還不去,就別指望她不拿出對待罪犯的招對他。崔韋釗知道母親的脾氣,採取了懷柔政策,相親嘛,也去,但還是一個不合適。不合適那怎麼辦,結婚時一輩子的事情,總得對上眼吧。今天就是這樣的戲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