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癮挺大 我什麼時候邀請你來了?
影片畫面直接切入到兩個男人從攪拌車下來。
袁利謹慎特意換了一套衣服,戴著鴨舌帽,董耀輝應是趕時間,要麼就是對見面地點絕對放心,衣服沒換還是身上這件。
兩人並肩向沙堆旁走過,畫面進行了倍速調整,影片中的背景已切換成一間活動房後方。董耀輝接過一份檔案,開啟翻閱幾頁,似乎在確定是不是自己要的東西。
影片右下方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董耀輝終於合上檔案,從西服內側衣兜掏出一張銀行卡遞過去。
袁利收錢速度很快,離開得也很快。
董耀輝等他走遠了,換另一條道離開。
巧就巧在袁利離開時碰上工人搬運東西,沒注意後方來人,手臂一揮,帽簷不小心打落,露出袁利那張不悅的臉。
他幾乎沒有猶豫,火速撿起帽子重新戴好,工人右手放在太陽穴,大抵是在和他道歉,他恍若未聞,悶頭走自己的路。
董耀輝畫面清楚得多,拍下完完整整一張臉,似乎並不怕自己會被監控拍到。
畫面截止至董耀輝離開的背影,三角箭頭出現在螢幕中間位置,會議室內死一般沉寂。
嘉聯的人憤憤盯著袁利,豪利的人詫異看著董耀輝。
周韞拿起桌上錄音筆,朝董耀輝慢慢走去,綠燈常亮,正常使用中,平整的一頭對準董耀輝,嗓音溫柔說話內容卻很冷:“董經理,影片你看了,接下來你所說的內容既是實話也是證據。”
那麼多雙眼睛盯著自己,董耀輝無所適從,他像動物園中的猩猩被人隨意觀賞,不能還手更不能還口。
一道道投來的視線摻雜不明的意味,董耀輝敏感的內心正逐漸放大,耳邊似有空靈之聲在告訴他,這些人都在看他笑話,他們都想他翻不了身,一輩子如爛泥般待在普普通通的小公司,靠拍馬屁混口飯吃。
耳畔的聲音越來越密,吵得人大腦嗡嗡響。董耀輝抬手捂住左耳,右手食指慢慢指向周韞,將所有怒氣和矛頭對準她:“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害我?!”
他的異常,眾人都看在眼裡,豪利跟來的人怕董耀輝沖動,紛紛起身圍到他身旁,盡量勸說人冷靜下來。
七嘴八舌並不能勸阻董耀輝發瘋,只會是另一種結果,讓處於煩躁的男人更加暴躁,用力推開礙事的同事,不顧別人是否受傷,好似為了完成某種設定,看準周韞直愣愣沖來。
方才擁擠的人群經由董耀輝一陣發瘋全部散開。周韞眼前攢動的人頭猝然消失,她像失去盔甲計程車兵,毫無任何防身物暴露於敵軍長矛之下。
一切發展太快,她來不及做出最快反應,本能閉上眼側過臉,以求躲避第一下最猛烈的進攻。
肩膀好似被完全攏住,溫熱有力。周韞甚至能看見一晃而過的側臉和他微抬的手臂。
辦公室內唏噓一片,誰都沒敢動一下,死死盯著聞澍手裡的東西,吞嚥似乎成了他們唯一可以做的事,每雙眼看不進去任何東西,只有聞澍手裡那把槍。
黑洞洞的槍口頂在董耀輝眉心正中,拇指微動,扳動保險,清脆的撥弄聲足夠震懾在場所有人。
董耀輝發瘋跡象像極了塞入冷凍室的活魚,猖狂不到一分鐘,偃旗息鼓,眼珠子往上看,盯住抵在腦門上的那把槍,彷彿警匪片看多了,雙手緩緩舉起。
聞澍透過他較真的眼眸窺探到不服輸的意思,頂在眉心的槍用力下壓,聲色淡冷:“給你三秒,收起你的瘋戲。”
周韞站在聞澍身後,堪比第一視角下的清晰度。董耀輝眼底不服輸的狠意經由聞澍一句話沖散了,舉起的雙手緩慢放下,人也正常不少:“聞總,私藏槍支在國內是犯法的。”
“大可去告。”聞澍手中的槍稍稍挪開。
所有人,包括周韞在內,都以為聞澍會收槍止住不可控走向。董耀輝更是面露得意之色,好似在說自己贏了連聞澍都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