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韞說得對,時間不早了,我們先進去,站在外面說話算怎麼回事,進裡頭坐下來好好聊。”
舒蕙熱情邀請姜家母女二人,問及姜嚴彬怎麼沒來,俞穎說公司暫時有事遲點過來,叫大家不用等他。
長輩們走在前頭,周韞不疾不徐和張津銘走在最後方,兩人都沒說話。
周家人出現的那一刻,張津銘敏銳捕捉到周韞情緒慢慢出現變化,眉眼間的溫柔漸散,有一抹淡淡的冷意縈繞其間。
礙於關系還不夠熟稔,有些話不是他該問的,話太多隻會招人煩,說不定對他還不錯的印象也會打上“不咋地”標簽。
初次見面,張津銘能感到周韞和前方幾人關系飄散著怪異的味道,正常說話卻不親切,尤其外界常說周域待這位妹妹是極好的,要天上的星星也會摘下來的地步,可今天見到本尊,周韞打招呼神色淡淡,周域甚至沒有給一個笑臉,同樣不冷不熱地“嗯”一聲以作回應。
和外界所傳差別太大。
難不成那些傳言都是周家花錢買的人設營銷?
他還陷在懷疑中,聚餐包廂已經到了,幸而周韞及時拉住他,免於撞上前人的尷尬。
包廂整體色調偏冷色調,裝修風格用上一句富麗堂皇來形容也不為過。明明幾人用餐,桌子卻是足夠容納二十人的大圓桌。
落座前,周域提議分散坐,正好位置足夠,不用擠在一起。
由他開口,每個人落座後相距兩個座位。
服務生遞給每人一份選單,並自信說出店內所有菜品深受好評,只要按照口味挑選即可。
另一位服務生推著紅酒走進包廂,醒酒器,高腳杯,冷色調光線下折射出料峭之意,彷彿剛從酒櫃中將其請出,冒著絲絲縷縷的寒氣。
服務生詢問周伯岑是否需要開酒,他點頭同意了。
“給我吧。”周域霎時開口。
包廂內的人除周韞外視線齊齊落在他身上。
他仿若沒看見身上多出來的幾道視線,從容接過紅酒,接替了服務生的活。
離開座位,端著醒酒器,紅酒搖曳,周域自降身份給所有人倒紅酒。
從周伯岑開始,高腳杯中注入三分之一的猩紅酒液,他輕聲低語:“阿域,交給服務生就行,不必過於客套。”
“這場聚餐是您和母親計劃一個月的結果,我表現得好點,不是正合你們心意?”周域將酒杯不輕不重放在周伯岑面前,前往舒蕙所在位置。
相較於周伯岑要面子的話,舒蕙倒是沒多說,只道:“一會兒給你俞阿姨倒杯酒就好了,長輩面前表現一下就行了,晚輩們就不必了。”
周域將酒杯放在她手旁,沒有應下,轉道來到俞穎身旁,一碗水端平的架勢將她手裡的酒杯倒上酒,在她開口前已邁步離開,途經姜千盈身旁,給她倒了最少的酒。
姜千盈神色微僵。
俞穎很會找面子:“阿域對你還是關心的,知道你最近有點感冒,只給你倒了一點酒。”
“千盈身體不舒服?”舒蕙聽見了主動坐過來關心。
周韞位置剛好在姜千盈對面,舒蕙坐過來,一言一行映入眼簾。或許在她眼中,當年日記本之事姜千盈做得不錯,免於周家一樁醜事的爆發,對於今晚她執意前來聚餐的行為,兩相對比,更襯得姜千盈溫順懂事。
“謝謝周總。”張津銘受寵若驚,起身趕緊接過酒杯,“您太客氣了。”
“難得小韞願意主動帶朋友回來,不必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