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韞謝絕了保鏢送到門前的好意,隻身前往換衣室,快到門前時,室內斷斷續續的交流聲透過門縫依次傳出。
“今舒,聽說聞總這次也安排人前來參賽了?”
“我們還沒見過聞總呢,聞總今天過來了嗎?”
“要不,你給姐妹幾個引薦引薦啊?”
周韞握著門把手猶豫要不要現在進去,門被人從裡面開啟,她的手懸在半空,給人一種站在外面偷聽的樣子。
因她的出現,聊天戛然而止,室內幾人的目光齊齊落在周韞身上。
開門的女人留著利落的短發,站在門旁不太客氣地打量:“偷聽啊?”
很直接地詢問,對步入職場工作的周韞來說,許久未聽到不經過包裝的直白話,多多少少有幾分刺耳。她同時快速打量女人一眼,看樣子年紀應該在她之下。
第一次見面,沒必要起沖突但也沒必要太過忍讓。
周韞先是朝屋內看了眼,人群中有一位正在換衣服的女人,頭發高高挽起,身邊圍擁一群人,眾星捧月的存在,看來那位就是沈今舒了。
“問你話呢!”短發女人眉頭皺得快打結,門徹底拉開,也看清了周韞手上袋子裝的是賽手服,“你也來比賽?”
說完這句,那雙打量的目光愈發不尊重人,不加掩飾的懷疑和譏諷也讓周韞的好脾氣消失殆盡。
“我不能來參賽?”周韞拎緊衣袋從女人身旁擦肩而過進入換衣室內,那些落在身上來者不善的目光並未激起她憤怒。
周韞看了眼保鏢給她的鑰匙,上面有號碼牌,也是她臨時存放衣物的櫃子。
要不說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號碼牌對應的櫃子正好在沈今舒她們身後,旁邊是堆放的賽手服,以及女人的包和化妝品,零零碎碎的東西很多,散亂在長椅上,人過不去,唯一可以過去的路線必須從沈今舒等人身旁穿過。
周韞的出現打亂了部分人拍馬屁正拍在興頭上的計劃,她們混圈子久了,周韞這張臉是陌生的,自然而然劃分為初次參賽的菜鳥,看她的眼神除了探究和打量,還有些許難掩的不屑。
她既沒有進來後和她們主動打招呼,也沒有和沈今舒主動套近乎,就像闖入別人領地的異類,偏偏周韞這個異類還很有個性,不論她們或眼神或言語或行為怎麼表示,我自泰山巋然不動的架勢。
短發女人急於表現首當其沖來到周韞身旁,搶走她手裡的袋子,將裡頭的賽手服拿出來展開,驚愕:“今舒,這不是和你同款牌子嗎?就顏色不一樣。”
沈今舒聞言終於肯正眼看周韞。
一張冷臉和聞澍倒是如出一轍,不愧有血緣關系。
周韞默默感慨的同時,一把搶回賽手服,對短發女人的行為給予最後警告:“再動手動腳,別怪我不客氣。”
“你想怎麼不客氣?”
沈今舒從長椅上起身,身後簇擁的幾人像是出來炸街的太妹。
從小被捧在手心長大的沈大小姐,即使發脾氣都是別人受著,不過周韞比那些人好一點,這次過來身上有一塊免死金牌,來自聞澍給她的承諾。
沈今舒瞥了眼賽手服,輕哼:“這身衣服是我哥給你的吧?你倒挺有本事,能讓他提前為你準備賽手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