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韞沒敢回頭:“聞總,麻煩開門,我腳疼。”
“我看你在走廊說了那麼久的話沒喊疼,怎麼一進包廂這疼那疼?”聞澍自問自答,“懂了,要在某些人面前表現出來。”
他就是仗著周域在身後,吃準她不敢反駁,句句夾槍帶棍,聞澍風格。
耳邊傳來指紋解鎖成功的提示音,周韞沒敢耽擱,拎著藥箱推開門進去,阻隔了身後投來的熾熱目光。
關上門,背靠門板,周韞手裡藥箱還未來得及放下,騰出手拍拍自己心口,總覺得心跳搏動快要突破正常人範圍。
隔間門後方是一間類似臥室大小的房間,一米五的床平鋪齊整,拖鞋擺在床邊,東西準備得一應俱全。
周韞把藥箱放在一旁圓桌上,環視一圈,房間隔音效果不錯,外面說話聲基本聽不見,她不打算盡快出去,外面氣氛太過壓抑,在裡面待一會兒容她喘喘氣,休整差不多了再出去“應戰”。
周韞脫下賽手服外套,隨手搭在藥箱上,挽好頭發後,張開雙臂向後直愣愣躺下。肌膚接觸到軟綿的被子,疲憊慢慢湧入四肢百骸,只想躺著什麼都不做,放空大腦。
她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隱隱約約聽到有輕微動靜從左側傳來,正疑惑怎麼回事,轉頭的瞬間聞澍的身影驀地出現在眼前。
周韞錯愕兩秒,眨了眨眼,倚在櫃門旁的男人還在。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盯著前方身影說話磕巴:“你……你怎麼在這兒?”
聞澍雙臂環抱於胸前,倚著櫃門沒挪動,歪頭看她:“你不是找我?”
中間遇到周域,交談一番後又碰上聞澍他們,繼而進了包廂,事情累積到一塊去,周韞險些忘了比賽結束後她來包廂區域是為了找聞澍。
但他出現的方式和位置怎麼看都不像是從正門進來的正經人。
周韞輕輕咳一聲:“你走正門就是了,要是一會兒有人進來看見你在這兒指不定怎麼想。”
聞澍一本正經的語氣,瞥向她的眼神卻摻雜幾分不正經:“怕別人誤會我們偷情?”
他沒理會她要愣神之後要吃人的表情,徑自走過來拖走椅子坐下,看她站在不遠處怒目瞪著他。
“你的擔心不無道理。”聞澍抬手大拇指指向後方,“所以我另尋別路。”
聞澍說這話時神色太過鎮定,有種“誰敢來說三道四先過他這關”的鬆弛感,反襯的她瞻前顧後好像他們之間確實有不可告人的關系急於隱藏。
周韞看看自己又看看他,想起剛才他的用詞,出聲反駁:“我們兩個衣服穿得好好的什麼偷情!”
“既然不是,”聞澍故意停頓,意欲不明的笑容若隱若現,“你怕什麼?”
她不是怕,更傾向於不想解釋,何況先前她也沒料到這間屋子居然還有暗門,和衣櫃隱藏於一處,看起來像一體櫃。
而聞澍一句偷情,整間屋子仿若被點燃了無名之火,燒得人渾身燥熱,臉發燙。
周韞急於擺脫異樣,想走過去對他進行手動閉麥,“你不要總……”
邊走路邊說話,一個沒留神,鞋尖踢到床尾平鋪的地毯邊,整個人朝聞澍直勾勾撲過去,沖擊力作用下,猝然闖進他懷裡,頭埋在他胸口,將狼狽展現得淋漓盡致。
清冽的木質香湧入她的鼻腔,周韞很清楚她做了什麼,更清楚自己丟臉丟大發了。
他微微側臉,薄唇離她耳畔很近,溫熱的氣息似夏日灼熱的風一點點撲在她頸肩,低沉的嗓音仿若藏了勾人的餌:“現在看起來像不像偷情?”
“轟”的一下,周韞所有的偽裝頃刻倒塌,掌心似乎碰到了冬日裡燒得最熱的炭火,燙得她急於掙開,慌亂間也不知道碰到了什麼,耳邊傳來他一聲極沉的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