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據上風 使喚我上癮了是吧?
周韞乘勝追擊再補一腳, 看餘哲良痛苦地蜷縮身體,背彎成了蝦狀,整張臉因疼痛五官各自移位, 醜態盡顯。
周韞嘗試去拿他褲兜裡的手機,剛伸過去的手驀地被拽住,餘哲良紅的似要滴血的眼眸死死盯住她,咬牙切齒地威脅:“周韞……你他媽的敢騙我!”
桎梏手腕的那雙手力道已不似最初, 周韞知道他現在疼得渾身沒力氣了,但嘴不能輸。
她忍了許久為的就是這一刻,利落撿起扳手, 用力砸下去,砸在餘哲良臂彎處,腕上束縛感驟然消失,周韞冷眼看他疼得來回翻覆身體,臉色蒼白, 當著他的面將藏於舌下的膠囊吐出來。
“這場比賽非公開, 以你的身份背景怎麼弄到觀賽票的?”周韞單膝下蹲,右手拄著扳手做支撐,看他疼得滿臉是汗,挑起他外套一角替他擦拭,“或者你可以告訴我,誰給了你那張票, 又是誰安排你過來?”
餘哲良盯著扳手許久無言, 似在考量接下來的話如何說才能保自己不再三次受傷。媽的, 一時色心起,害自己現在處於被動,先前的優勢全都葬送了。
“沒有人指使, 我單純看你不順眼想報複你!”餘哲良察覺她視線從頭頂慢慢移到腳,再往回打量一遍,好像在做決定,“周韞,你看你不是也沒受傷?我向你保證,以後絕不打擾你,咱們就當這事沒發生行不?”
他喘著氣兒說話,為自己謀取福利時一點兒不卡殼,腦子運轉飛快,和方才見色起意的賤樣子大相徑庭。
周韞光是看他這張咧嘴笑,一臉猥瑣和她商量的樣子就想上去給兩拳。輕描淡寫一句話將她受到的傷害視作沒有發生,就好像她是最低等的生命,殺也好,罵也好,欺負也罷,都是別人輕易定她的生死。
餘哲良的臉漸漸在她眼前變成舒蕙,俞穎,姜千盈,她們都是這副樣子,對她的傷害一筆帶過。
周韞拿起扳手抵住他下巴,眉眼間盡是冷意:“你是覺得你的命很值錢,值錢到配和我相提並論?”
餘哲良咧嘴的笑容漸漸凝固,從她那張愈發冷淡的臉,隱約看出不對勁,小心翼翼商量:“大家命都值錢,所以我……嘶!”
餘哲良忍著下顎劇痛,扳手毫不客氣地夾住他下巴,且一點點授力夾緊,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周……周姐,我錯了,你行行好別和我計較了,我就是……就是腦子發熱動了這個念頭,我要是知道你是位狠角色,我怎麼也不敢對你動手,你就……”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誰指使你?”周韞手上力道逐字增加,“不妨告訴你,今天我要是將你哪兒打折了,信不信我不用負任何責任?”
餘哲良微愕,對她的話不置可否,嗤笑:“你當法律是擺設?”
“法律確實不是擺設,可你別忘了,我對你動手那叫正當防衛,以聞家,再不濟周家,兩家任何一位為我出面,你猜我們倆最後誰負責任更多?”周韞繼續鼓動,“哦差點忘了提醒你,別指望你身後那雙黑手會幫你出面,我要是他巴不得你進去,到時候更方便動手。”
每一個字,每一句話,散發著他“必死無疑沒有活路”的氣息。
陰暗潮濕的地方,再配上這些話,就像喝了一碗熱乎乎的米粥,陡然朝你臉潑一盆涼水,吃點熱乎的勁兒全被冷水澆滅。
餘哲良緊緊盯著她:“什麼方便動手,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周韞驀地拿開扳手,和先前一樣拿扳手拄地,極有耐心地和他玩貓捉老鼠遊戲:“等你進監獄後,指使你的人若是有身份背景的厲害人物,花點錢讓你在裡面意外身亡或是發生某起暴亂事件,不幸受傷,只要你進去了,生與死徹底交在別人手裡,你真以為會讓你出來趁機勒索?讓你死在裡面才是一勞永逸。”
早些年電視劇也好,電影也罷,國外的,國內的,關於進監獄後受到不公平對待的事時有發生,偏偏是最不可能由著媒體報道的地方,就像周韞說的,進去後是生是死可就由不得自己了。
餘哲良有所保留:“我和你說了就能沒事?呵!無非是討好你得罪另一位,那邊要是和我清算,我照樣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