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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韞微怔。聞澍的話就像一個對耳敲響的鑼鼓, “梆”的一聲激得心搏驟停。
不喜歡,子虛烏有,自然是不在意。
聞澍進前一步, 低頭看她沉默不語的臉,“說話。”
“你讓我說什麼?”周韞抬頭看他,卻從他幽深的眼眸中讀出一絲試探,很輕, 若非這些時日接觸過多,不會輕易發現。
她撇開視線,對著不遠處燈光閃爍的酒吧嗤笑:“你會突然過來不會沒有原因, 有話直說吧。”
“今天接到看守所一通電話,”聞澍注意她臉上演不出來的錯愕,把話挑明,“姜千盈執意要求打這通電話,指名道姓打到我這來, 她說你心機深重算計她, 這話挺有意思,她陷害你怎麼反成了你的錯?”
因姜嚴彬和餘哲良的事都還在調查中,俞穎和姜千盈暫拘看守所,等待最後調查結果。
按理來說調查期間是不會同意和外界有聯系,這其中怕是聞澍打點了關系,讓姜千盈有這個特權。
周韞沒說話, 直覺告訴她姜千盈在電話裡不止說一句心機深重算計她這樣簡單, 能讓聞澍當面提, 想必事情有點複雜,既和她有關,就算她不問聞澍也會說。
“她說關進去以後腦子清楚了不少, 回顧過去發生的點點滴滴,突然發現一件被她忽略許久的事,兩年前日記本事件或許並不像表面那樣簡單。”
周韞從沒將姜千盈放在眼裡,大家小姐沒腦子做派,有點心眼全都呈於臉上,從大學初次見面,姜千盈刻意接近討好,為的是什麼,有什麼目的她都清楚。
貓捉老鼠的遊戲也好,存心戲弄也罷,如今姜千盈設局失敗進了看守所,周韞確實沒有繼續隱瞞下去的必要。
她看了眼聞澍,相較於周域隨時都透著儒雅之姿,聞澍更為“現實”。神色,口氣,一言一行極具商業圈裡一司之首的氣質。譬如此刻,他明明心裡有了答案卻要當面問清楚,商人做派便是如此,他不會讓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玩心眼。
周韞憶起過往緩緩開口:“當年日記本是我故意讓姜千盈發現,所寫的內容亦是,第一次發現她趁我不在宿舍大肆翻動我的東西,剛好被對面宿舍的女生發現,她告訴我姜千盈的所作所為,自此我留了個心眼。”
“後來校運動會,我哥順路送點東西給我,也是在那個時候我發現姜千盈對他不一樣,曾經一度以為是自己多想,直到週五那天,她約我哥出去,湊巧我勤工儉學在那家西餐店打工,親眼目睹她表白失敗。”
“回校後,我們關系如常,白覃送了我一個新日記本,調侃說我還有記錄日記的習慣,應了那句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姜千盈趁我不在隨意翻動被對面女生看見,我開始留意她。”
“我讓白覃約姜千盈出去逛街,在她桌子下方堆放的一堆資料夾裡發現有我的作業,作業本裡夾著一些a4紙,上面就像是小孩子初學寫字一樣,歪歪扭扭的字跡一張又一張,越往後那些字跡越成熟也越來越像我的字跡。”
周韞撇開的視線回到聞澍身上,迎上他審視的目光,大方承認:“我猜到她想做的事很明顯於我不利,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翻看她練字的成果,直到字跡已經到了以假亂真的時候,我想也該推一把看看她想做什麼。”
“白覃和我出去吃飯,無意間提到姜千盈詢問她日記本從哪兒購入,白覃是沒心眼的人便告訴姜千盈在校外書店買的,我猜到姜千盈可能動了日記本的念頭。”
周韞眼皮輕耷,有一種淡淡的微死感,滿不在乎的口吻聊起讓對方入局的真相:“我從來不會低估一個女人的嫉妒心,何況姜千盈假意和我交友的那段時間,對她的瞭解不說十分也能知道個七八分,模仿我字跡,購入同款日記本,她想做的事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猜到。”
“起初日記本裡沒有那些內容,為了讓她辛苦練字別白費一場,我特意在裡面寫了對周域的小女生心思,每晚當著她的面寫,我知道她一定會看,所幸她也沒讓我失望,當真做了蠢事。”
“這也是後來鬧得沸沸揚揚的日記本事件。”周韞沒錯過聞澍看向她的目光,鎮定到好似這些事他早就知道了似的。
“聞總已經知道來龍去脈,還有要問的嗎?不如一次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