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戲骨們 拍的滿意嗎?
周韞起初懷疑自己聽錯了, 穿著拖鞋站在原地沒走動,屏息靜氣側耳聆聽陽臺發出的聲音。
等待中,那道怪聲倒是沒有了, 彷彿剛才聽到的怪聲是風聲刮過,吹動枝葉帶來的聲響。
她不信鬼神,更不信有錢人養小鬼招魂之類的狗屁說法,對她而言, 這類東西若真有,以周家當時的身份資産足夠找得道高人前來救活周思晴,所以這類說辭在她這兒純屬無稽之談。
周韞轉道去衣櫃拿了一件幹淨的睡袍, 暫時沒衣服換,總不能繼續穿病號服,晚上得把病號服洗了,洗手間裡有烘幹機,倒是方便。
打定主意後, 周韞把睡袍半折於臂彎處, 關上櫃門,趿拉拖鞋慢悠悠向洗手間去。
關門前,周韞留了個心眼,把桌上三袋軟糖撕開,將糖果分別拿出來放在小籃子裡,包裝的糖果紙輕輕揉一揉均勻灑在陽臺通往屋內的必經之地, 房門後方, 以及洗手間門前。
一屋子鋪上一層“糖果紙地毯”, 是鬼進來無聲,是人進來必踩,周韞還是更相信自己耳力沒問題, 那聲音確實聽見了,她更傾向於是人作祟。
白覃說的話有待考證,那位爆料人士究竟是不是在別墅工作過尚未可知,周韞更喜歡真相自己揭開,也奉行那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淋浴間水流聲不斷,將外面的一切聲響自行隔斷,以至於周韞沒聽見房門輕輕叩響了幾下,等她洗漱出來後,一地糖果紙沒有任何踩踏痕跡,倒是靠近陽臺那邊的包裝紙稍稍動了些位置,和最初鋪陳的樣子有出入。
周韞踮著腳尖順著留下的細縫小心翼翼踩過去,進去洗澡時她特意沒把陽臺玻璃門關嚴實,留下一條細縫,門框尖端剛和瓷磚拼合線吻合,但現在門框位置偏移拼合線太多。
周韞緩緩蹲下,拿起其中一個糖果包裝紙,迎著月光仔細檢查,東西放下去時她故意挨個揉成圓形,手裡這張像是經過某種重物擠壓,扁平不少。
除去手裡這張,周韞發現靠近陽臺附近的糖果紙都有類似扁平的特徵。她往後轉了個身,範圍不大,僅陽臺玻璃門後方區域出現異常。
也就是說,目前可以排除風吹的可能,人為因素更大。她當時故意不開燈,那人進來後或許沒想到會踩到東西,等發現後又退了回去,造成只有部分糖紙出現扁平的原因。
周韞起身環視屋內一圈,別的趁手武器沒發現,倒是牆上掛了一個類似羽毛球拍的裝飾物,看樣子殺傷力應該還可以。
站上椅子,周韞使了點勁終於把東西取下,拿在手裡掂了掂,還挺輕便,能做防身用。
周韞輕手輕腳從椅子上下來,正想著那人今晚會不會再來,陽臺傳來“吱呀”一聲,像是板材類的東西。
動靜聲不算大,只是房間空曠,加之周韞刻意不出聲,那點小動靜聽起來就格外明顯了。
周韞握緊手上東西,放輕腳步,小心翼翼撩開窗簾,先邁左腿藏進窗簾裡,外面陽臺的聲響再次響起,她沒敢耽擱,利落躲進窗簾後方,握著手裡家夥事,心髒突突跳動,手心溢位薄薄的汗液,冰涼黏膩。
窗簾長度拖至瓷磚上,可以很好地藏下鞋子,周韞小幅度撩開窗簾,一條細縫足夠她看清外面是人是鬼鬧出的動靜。
月光傾灑下來,周韞看見一雙白色板鞋,看大小像是女人的腳,視線微微上移,曼妙身姿映入眼簾,可惜背對她看不清臉,不過倒是破案了,是人作祟,且這人有了上一次經驗,這次用手裡類似撐木杆的東西橫在瓷磚上撥開了散落一地的糖紙。
周韞緊緊盯著那道背影,看她上床用膝挪動身體,省了擺弄其他糖紙的麻煩,從床上跨過重重阻礙來到衣櫃前,動作極為小心,開啟櫃門將裡頭衣服撥弄開,轉了身往裡進。
正是轉身的動作,周韞得見真容,一張見過的臉出現在眼前,竟是沈今舒!
在這兒看到她意外又隱約覺得沒什麼不對,畢竟是聞澍的房子,沈今舒身為妹妹在這兒不奇怪,怪的是她為什麼進她這間房,還躲進衣櫃裡,打算做什麼?夜半三更趁她睡著偷襲?
周韞想不通,藏於窗簾後方一時進退兩難,秉持敵不動我不動原則,打算繼續躲在窗簾後,靜等沈今舒作妖。
大抵是房間太過安靜,周韞一直沒動靜,藏在衣櫃裡的沈今舒等不及了,櫃門重新開啟,推出半張臉大小的縫隙。
周韞看見櫃門縫隙伸出一隻手來,接著一個很小的冒著綠色光亮的黑色裝置出現在眼前,親眼所見沈今舒把東西放在衣櫃下方,東西放好後再關上櫃門,靜候倒黴催的人出現。
要是沒猜錯,那東西怕是可以錄音或拍攝的裝置,結合沈今舒偷偷摸摸的樣子,八九不離十。
周韞等著櫃門完全合上後,輕輕撩開窗簾從裡頭出來,故意用鞋底碾壓鋪陳的糖果紙,踩得“沙沙”作響,給櫃裡那位造成她從洗手間出來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