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朔東案 不要極端,想一想我……
她的每一句質問在電梯裡彷彿自帶回響之音, 隨著最後一個字落下,也讓陷入情緒中的周韞慢慢震醒。
揪著聞澍衣服的手逐漸鬆了力,她垂眸深思, 冷靜下來後的大腦逐漸清醒。連她都知道的事,聞澍和遊朔東相處時間更久,他對遊朔東的瞭解以及為人遠比她更清楚。既然清楚卻依舊好吃好喝供應,甘願成為遊朔東手中的棋子, 這不像聞澍行事風格。
她重新抬眸看向他,眸中多了幾分審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沒安好心?”
聞澍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的問題:“送去屠宰場的牲畜都有一個共性,養肥了, 是時候了。”
這就是他的答案,也坐實了她剛才的猜測。
果然,聞澍對遊朔東一定有別的安排,可為什麼今天要帶她見他?
難道是因為對她完全信任,不想再有任何隱瞞?還是在做別的打算?
“你……”
“你先回答我, 當時在病房生氣的原因。”
周韞看著近在咫尺的面容, 從他眼中沒看出對她生氣的好奇,倒是莫名有幾分想笑的意思。
“你笑什麼?”
“有嗎?”
周韞清清楚楚捕捉到某人唇角上揚,轉瞬即逝,但還是偏巧被她瞧見了,“你看!剛才就是笑了還不承認。”
聞澍握住她指著自己的食指,包裹進掌心的瞬間, 聲色微沉:“你生氣是因為我和遊朔東的計劃會危及生命?可以啊周小姐, 對我這麼在意?我一直以為周小姐是那種掌控全域性, 遇事不慌的人。”
身處電梯,他說得又直白,環境使然, 言語烘托,氣氛莫名就變了味,彷彿空氣也隨著他這句話逐漸稀薄,體感逐漸燥熱,紅了整張臉。
周韞頂著滾燙的臉頰,昂著下巴拒不承認:“我那是做戲給遊朔東看,要他以為我對你造成誤解,以為在你心中他比我重要,為了完成計劃既可以捨命又刻意隱瞞我許多事。”
“原來是這樣。”聞澍傾身抵近她面前,稍稍轉頭,唇落在她燥熱的臉頰上,好似冬季天氣幹燥,人不小心觸碰到某種東西而引發的靜電反應,他直觀地看見胸前之人嚇得往後退一步,捂著臉頰,眸中錯愕難掩。
他沒有第一時間揭穿某人拙劣的演技,樂於分享地提起小時候的事:“我很小的時候聽別人說,人只要在撒謊的時候就會很慌,不敢看人,剛才觀察了一下,你確實沒有這個狀況。”
周韞愣住,旋即情緒微斂,自信抬眸:“都跟你說了是演戲,說的是實話,你自己疑心重。”
聞澍有模有樣為她這句話點頭附和,神色有幾分痞氣,像小時候聽到長輩訓話,人在心不在,等她不打算繼續往下說,他隨手指了指自己:“到我了?”
周韞見他那副不著四六的模樣,當即氣得抬腳想踢他。原以為他能躲過去,沒想到生生接下了她的折騰,跟鐵人似的絲毫不覺痛意。
聞澍輕捏她滾燙的臉頰,倒吸一口涼氣,將觸碰她肌膚的指腹展露給她看:“瞧見沒?”
周韞不解:“瞧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