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沙泊迎來了久違的日照之際,微弱的陽光透過雲層散落大地,沙土中混雜的晶石對映璀璨,如同茫茫宇宙星星點點。
而這條孤寂之路,正有兩人並肩前行。一個身材魁梧,僅差三寸便有兩米,黑袍加身,姿態端莊而闊步前行,身後則揹著一個纏滿黑色布條的長匣。
另一個身高僅一米六有餘,似正值少年,滿目好奇,身後揹著寬大的行囊,需小跑才可跟上前者的步伐。
而這兩個人,正是離開浮世間前往中極之地的的白世與寧小哨。
小哨此刻要揹著兩個人的行李還要跟緊白世的步伐早已累得呼哧帶喘,就在他低著頭有些力不從心的時候,前方突生的阻力立刻將他撞倒在地。
待他抬起頭向著前方看去,卻見白世不知何時停下腳步,如同巨人一般屹立在其身前。
“將行李給我吧!”
“啊不用不用,白大人我可以的!”只見他用力抻了抻筋骨,剛準備站起身,身後的行李就被白世扯了下來並背到了自己的身上。
“走不動了也不必逞能,儲存好體力,若傍晚之前沒有出沙,會很危險。”
“哦...好!”拍了拍身上的沙土之後,兩人繼續向前走去。
望著白世的背影,小哨的眼神中又多了一種色彩。
“昨晚應該醞釀了很多問題要問我吧?”
聽到白世的話,小哨身上又多出了原有的那份扭捏:“其實,也沒什麼問題,只是不知道,白大人為何要選擇我。”
“小哨是你的乳名吧?”
“啊?”
“我記得人族在成人禮之前,都習慣用自己的乳名,而在那之後,才改回自己的本名。所以,你的本名是什麼?”
“寧...寧則在。”
“法則不存,法則仍在。可曾聽說過這句話?”
“沒有。”
“這是我前幾日借六相法則測算出的字序,其中所含正是你兄弟二人的名字,但字義之中顯然更偏於你,另外從我第一次見到你時,便感受到了一種玄妙,你就從來沒有好奇過自己的身世嗎?”
“當然好奇過,畢竟在我的腦海中,失去了七歲之前的那一段記憶,我曾問過哥哥,他的回答卻也只是我們兄弟二人在我七歲那年貪玩誤入零祖巢穴,逃命的過程中撞壞了腦袋,而我們的父母為了救我們...被吃了。”
“那你們兄弟倆是什麼時候來到浮世間的?”
“那年我十歲,哥哥十七歲。我只記得保留記憶的三年裡,哥哥對我疼愛有加,甚至在我們兄弟二人沒有多少食物的時候,他願意將全部的剩餘給我。直到遇到白大人將我們帶到浮世間,他就好象變了一個人,總願意索求外出任務,而一出...就足以年計。而且每次回來,我都能感覺到他對我的冷漠,甚至有時會故意避開我。”
見白世默不作聲,小哨便繼續追問道:“白大人,您能告訴我,我哥哥他...為何不願回到浮世間嗎?”
見到小哨渴望答案的眼神,白世止住了腳步,猶豫了一會兒後說道:“實話告訴你吧,此次帶你出去,並非我本意。而是,你哥哥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