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天上時不時響起陣陣響雷,大街上何之意渾身溼透,走到一扇木門前,這裡是王府的後門。何之意踉踉蹌蹌走上門前,舉起手想敲門,停了半晌,最後還是放下,扶著大門,左手抓著自己心口,嗚咽起來。
雨水順著他的臉龐與淚水一同滑落,讓人分不清雨水眼淚。不知過了多久,何之意打算轉身,卻似乎聽見門後傳來一聲嘆息聲,何之意覺得是自己的幻覺,轉身離去。
而那門後也確實有位女子哭的梨花帶雨,如果何之意跟她說帶她離開這裡,又或者自己跟他說呢?王雨薇一定會義無反顧的跟何之意遠走天涯,可惜的是兩人最後都沒有說出口,你不言,我不語,便就有了錯過。
那晚,王雨薇徹夜未眠,終於她想到了一個辦法,既然生不能在一起,那我便先行一步便是,百年後,我們依舊能相遇......何之意離開王府後門,沒有返回宗門,而是提著酒壺走向城門那邊,據可靠訊息此次王家與黃家倉促聯姻,就是因為王家不知得罪那方勢力,為了陰哲保身,王家選擇犧牲自己的女兒去攀爬另一條大腿。
情報中所說,也就是今天,他們會抵達風息城。傍晚時分,天空罕見的出現了火燒雲,大地被映照著赤紅一片的霞光。
在距離風息城十里外,有一處寬闊的山路,這裡是去往風息城的必經之路。一隊人馬疾馳而來,總共數十人,身穿黑衣矇住了全身,只露出一雙眼睛,有的身背長弓,有的腰佩長劍,有的赤手空拳,應該就是武修了。
領頭那人拉住了馬繩,一隊人馬停了下來,他們前面有位醉酒男子顫顫巍巍的往他們走來,領頭那人笑了笑,平靜開口,“王家請來的高手?”
來人正是何之意,何之意喝了口酒,自顧自地低下頭狂笑了起來,領頭那人察覺到不對勁,萬分肯定此人是王府找來的幫手,隨即手一揮,自己退到後邊,原本身後的的侍衛將何之意團團圍住,下一刻,何之意猛地砸向一人一馬,那人連同馬一併飛了出去,何之意大步向前,與一些跳下馬的武修廝殺在了一起,領頭身邊湊過去一人,問道:“大人能看出此人深淺?”
領頭點點頭,“是一位難纏的道靈巔峰武修。”
寒風山,山頂處。兩人對立而坐,正是高裡和韓夜,高裡以一種大神通,將遠在城外所發生的事,幻化在桌上,兩人能清晰看到現在何之意的艱難困境,韓夜瞥了一眼高裡,“你不去幫忙?”高裡反問,“我為何要去?”
韓夜急道:“他可是你徒弟。”高裡答非所問,“究竟是為情所困,意氣用事導致隕落至此,還是打破瓶頸,更上一層樓,躋身道王境,福禍相依,各憑本事。”
城外,除了領頭那人已經全部死絕,何之意渾身是血的站在原地,看向了那人,領頭那人暗叫不好,“雖然身受重傷,可渾身拳意不減反增,這是要破鏡。”
同為武修的領頭怎麼不知要是讓他成功破鏡,那自己小命也就到頭了,“趁他還未緩過來,就是現在。”領頭快步衝向何之意,兩人很快戰到了一起,拳意之盛,領頭在靠近何之意的那一刻便清晰感受到,於是他選擇了和何之意互相換拳,兩人站在原地不躲不避硬挨對方出拳,直至一方先倒下,身為武修,天底下就沒有比這還暢快的對決。
何之意出拳,領頭硬抗一拳,隨後也一拳遞出,出拳方向卻是何之意心口,只見領頭以拳換掌,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把匕首......
次日。韓夜因為煉製一品益靈丹還缺少一味靈草,便下山來到風息城藥材鋪尋找靈草。在藥材鋪結完賬的韓夜剛走出藥鋪,就看見大街官道兩側站滿了人,嘰嘰喳喳的議論著。
伴隨著人流的湧動,遠處傳來的敲鑼打鼓、放鞭炮的聲音,韓夜擠到前面,一位騎著高頭大馬的英俊男子,身穿禮服,身後是四人抬著一頂花橋,再後面便是敲鑼打鼓奏樂之人。
男子路上,不斷有城民向他恭喜祝賀,男子只得不斷向兩邊城民拱手回禮,花轎經過韓夜面前時,恰好一陣微風吹動簾子,韓夜看到了鳳冠霞帔,披著紅蓋頭的王雨薇平靜坐在花轎裡。
敲鑼打鼓聲一直蔓延到黃府,黃府大門前已經站滿了兩家親朋好友,王雨薇被侍女攙扶著,走下花轎,緩緩走進黃府,披著紅蓋頭的王雨薇來到了黃府大堂,準備舉行拜堂儀式,王雨薇平靜的將頭上紅蓋扯掉,新郎黃道皺眉看向王父,王父假裝不悅,“你這是為何?”
為何?王父當然知道自己女兒打算做的事,他已經知道城外有一夥人馬已經不知被誰殺光了,既然危機已經解除,為何還要委屈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