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卻沒有對你提過神魂稅,沒對你提過天元界如今的情況。”方武松頓了頓就說道,“姜陽,我老方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大家現在心裡都有數了。你現在還不肯信我,這我理解。我雖然敢信你,但我現在不能只管你一個。”
姜陽這樣的一身本事,什麼樣的修士能在九年時間裡讓一個凡人掌握這麼大的本領?
肯將那麼多本事傾囊相授的修士,等同於將他視為己出了,為什麼又要將他丟在妖域不管,讓他自生自滅?
姜陽越耀眼,他當初說的話就越經不起推敲。
方武松要一個答案。
他得對他救下來的其他人負責,包括院中無憂無慮的孩子們。
“沒有身份名碟,我是不是去不了其他的仙城和靈舟渡?”
“當然去得了,徒步,穿過靈氣稀薄至極的荒野或妖域。”
“沒有身份名碟,我們透過坊市賣的丹藥和法器多了,就是在搶靈藥堂寶器軒生意的同時,逃執法司的稅?”
“五行仙朝,主要就是靠執法司的稅源和天元寶樹租金、靈能費支撐。坊市偶爾賣一下,或者短期賣一下,沒關係,這也是坊市吸引修士的方法。但長期大量這樣做,為什麼散修丹師和煉器師要開專門的店,交更高的稅金?”
“還有別的途徑嗎?”
“有,隱元寺麾下三大產業之一,真元會舉辦的真元拍賣會。在南安仙城,他們每年組織兩次拍賣,收取的20%佣金。”方武松嘆了一口氣,“偶爾大賺一筆可以,但想長期有個穩定的賺錢方式,咱們的成本不可能永遠比別人低的。”
兩人的快速對談之後,姜陽無奈地苦笑:“組織嚴密,無孔不入嗎?”
天元界本就被壟斷了核心修仙資源,人人都在卷,憑什麼你一個姜陽就能從中輕鬆牟取暴利?當三教五聖宮近兩萬年的經營沒點底蘊嗎?
姜陽長嘆一口氣:“我是很想先融入現在的秩序,但我真的不想擔著分出神魂的風險。”
“那就只有一個辦法。”
姜陽精神一振:“什麼辦法?”
方武松凝重地說道:“暗碟!買來之後,一旦被發現,你就是劫修,親友誅盡!”
“……劫修?”姜陽接觸到了一個新名詞。什麼樣的修士,一旦被發現就親友誅盡?
方武松沉默了很久,才輕聲說道:“反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