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確保自己判斷的正確性,張景淵帶著青巳還特意打扮成江湖行醫郎中,前去裘府中看了裘夫人的病。藉著看病的空隙,張景淵在裘宅中作法,立即找出了裘夫人重病的緣由。但是因為道行尚淺又不知對方底細,所以張景淵和青巳並沒有魯莽行事,而是將目標對準了釋放這些妖鬼的人。
很快的,兩個人順藤摸瓜找到了王老道和李三狗所住的廢棄道觀,而這個時候,這兩個詭計得逞的人,正分別睡在道觀的兩處不同的草垛上,做著同樣的春秋大夢呢。
因為南越城不大,患病的也只有裘家一家,裘家的關係網也簡單,所以張景淵尋到李三狗和王老道並沒有花費多大的力氣,知曉前因後果後,他們將這兩人送去了官府衙門,官府的人和裘家交好,十分氣憤,重重打了兩人一頓,王老道也被逼著將裘家的貓鬼驅走,這事才算完。
這個案子中的王老道所使用的詭計,就是利用自己豢養的貓鬼為自己搬財,而被貓鬼上身的人便會出現高熱和腹部疼痛的症狀。張景淵之所以會想到這件事情,也是因為裘夫人出現的這些症狀都和近日裡宮裡貴人們出現的症狀相似,剛剛自己作法時的試探,也和那日裘府中試探的結果差不多。
除了當初在嶺南的那件事情之外,遊歷四方的張景淵並沒有再聽說過任何有關貓鬼的事情,所以他也很自然地將這兩件事情聯想到了一起。但由於王老道道行不足,又沒有充足的實驗物件進行反覆實驗和訓練,所以王老道只能利用自己所配的藥粉,搭配著自學的貓鬼術,才能實現他想要達到的效果。
聽了張景淵的話,趙翊陷入了沉思,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嶺南距離啟封城有上萬裡的路程,難道說當時的那個王老道也來了啟封城?」
張景淵沉吟片刻,搖了搖頭,「我覺得是有人學會了這一套邪術,便在宮中搗鬼,宮中人的情況似乎有些不一樣。而且那個王老道只是為了錢財,才會做這些事情,但這一回宮中並沒有財務失竊,施法之人的目的一定不在錢財上。殿下,除了嶺南的那件事之外,我也再沒有在其他地方聽過這樣的案子,所以我推測:這件事情,必然與嶺南有關。」
趙翊點頭表示同意,「先生所言極是,你說的那家人家裡患病的人,只第一天便出現了發熱和腹痛的症狀,和宮裡人的症狀似乎有些不一樣。宮裡人的腹痛是發熱多日後才出現的……」
「是藥粉!」張景淵語氣肯定,「定然是藥粉不同,我聽王老道說過,他配的藥粉是從另一本典籍中學習來的,他只是在典籍的基礎上做了替換,只有他自己知道,所以自然也不怕其他但是如今想要施展這樣的邪術,一定要使用特製的藥粉,才能成功。」
趙翊明白了張景淵的意思,心裡有了計較,「看來食物就是問題所在,中招的人一定都食用過下過藥粉的食物。」
有了方向,事情就好辦許多了。趙翊和張景淵先將此事
稟明瞭皇帝,並領下了軍令狀。有人主動請纓想要查明此事,皇帝自然是十分樂意的,還命令宸王趙翊和張景淵儘快查清此案,並特批兩人在查案期間,可以隨意進出宮廷,並允許詢問宮中的每一個人,宮中諸人必須全力配合。
雖然無法治本,但是治標這種,為了緩解惠貴妃和武妃等人的症狀,張景淵挨個宮裡進行了施法的,但這次的施法區別於上一回的博弈和試探,張景淵只是拿了根銀針定在無根水中,並沒有用紅繩驅妖,場面也和諧許多。張景淵去過後,這些貴人們的症狀立即消除了,原先腹痛難忍的幾人都沉沉睡去了,惠貴妃的發熱之症也消除了,但患病的幾人都神志不清,昏昏沉沉的,只能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地閉著眼睛,身上的虛汗將裡衣和被褥全都打溼了,情況依舊不太好。
在調查了御膳房、武妃宮裡、崔貴人宮裡和惠貴妃宮裡之後,趙翊將注意力投向了惠貴妃的宮中,因為第一個發病的,就是惠貴妃宮中剛調過來的兩個小宮女,且根據衡王的反常舉動,趙翊幾乎可以肯定地認為,問題一定出在惠貴妃宮中。
在張景淵施法後的第三日,趙翊和張景淵一同來了蘇瑾所住的墨韻閣中,他們特意喊來了沐春和沐雪,幾個人圍坐在墨韻閣中用於待客的小花廳中,並支走了墨韻閣中的其他人,包括一直貼身服侍蘇瑾的嫵芪。
蘇瑾瞧著他們一個個都神色凝重,心知情況不妙,試探著開口詢問道,「你們今天找我們,是不是有事情要問?」
趙翊點了點頭,率先開口詢問,「我們想要知道,蘇夫人紀氏是哪裡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