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桐剛醒來條件反射就給自己把了脈,想看看自己的身子如今到底是什麼情況,出乎意料地發現自己小產了。
盛勳爵是她第一個男人,他們又一直沒有做安全措施,言一桐沒想到自己在這個時候中頭獎。
剛剛發愣,她是在悼念那個已悄然失去的孩子,想來和那孩子也是無緣,之前煩著言傑的事情,都沒留意到生理期已經推遲,而且她一直沒有任何的妊娠反應,又是缺少經驗,自然就想不到自己懷孕了。
她的手情不自禁附在平坦的小腹上,這裡曾經來過一個小種子,言一桐的心裡有個位置像是被剜掉一塊,痛到窒息,她還覺得自己失去的不止是一個孩子,應該還有其他的東西。
可是無論無何,她都想不起來缺失的是什麼了,那種感覺特別無助。
罷了罷了,孩子失去了或許是最好的安排,這樣她就沒有任何顧忌地離開吧。
“我到底是怎麼受傷的?怎麼會如此嚴重?”言一桐抬頭問俞哲銘,眼角噙著的淚珠硬生生憋了回去,只露出一雙紅了圈的兔子眸,惹人心疼。
俞哲銘的手一頓:“你不是恢復了記憶?”
“斷斷續續記起一些,但還是想不起來,我是怎麼受傷的。”言一桐推了推俞哲銘遞過來的勺子,搖搖頭,她吃不下了。
俞哲銘默默收起了剩一大半的粥,沒胃口也不勉強,起碼吃了一些墊墊肚子也好。
“記不起來也沒關係,已經都不重要了,現在最要緊的就是你好好養病,如果,如果夜晚睡不著的話,或者有其他不開心的時候,我隨叫隨到!”俞哲銘指的是她的創傷後應激障礙。
通常經歷過這種槍戰或者綁架之類極具壓力的事件,過後患者大機率會患上創傷後應激障礙,出現不同程度的焦慮、抑鬱、社會性退縮、睡眠障礙、情緒缺陷等症狀。
文子赫有大概和他描述過言一桐經歷的那些大場面,說實話,他一個大男人聽了都覺得驚魂動魄,何況是言一桐這樣的弱小女孩子,而且這種情況還不止一次了。
思至此,他更下定決心想要帶她走。
如今言一桐的身體只要認真調理即可,俞哲銘更擔心的是她的心理創傷,這事可大可小,嚴重又得不到及時醫治的話,隨時會演變成嚴重的精神疾病,或者自殺傾向,創傷後應激障礙導致自殺的案例多不勝數。
既然跟著盛勳爵沒有得到過保護,那就由他來保護!
“嗯,好。”言一桐臉色依舊蒼白,穿著寬大病號服的她此刻看起來,像是容易破碎的陶瓷娃娃,惹人憐。
俞哲銘漫不經心問她接下來想做什麼,言一桐低頭沉默不應。
“想不想換個環境?我意思是,可以換個心情,或許對你身體恢復有很大幫助。”俞哲銘試探性一問。
言一桐看了他一眼,還沒來得及回應他,門外就傳來一陣不和諧的聲音。
“喲喲喲,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啊?”文子赫拍著手,陰陽怪氣的調侃聲隨著他的腳步進病房。
“知道那你還來。”俞哲銘的語氣有些微妙,內心不爽,真是煞風景的傢伙。
“我這不是知道嫂子醒了,趕緊過來看看麼,我可不敢怠慢了。”文子赫邪肆的目光橫掃著病床的倆人,怪不得盛勳爵在他辦公室橫醋亂飛,想要殺人呢。
這倆人還真是“如膠似漆,密不可分”,這麼一小會空隙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