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過去了,明知是不好的回憶,你為什麼這麼倔犟一定要知道?”盛勳爵聲音低沉,逼人的狂妄魄力頓時迸射開來。
言一桐被他這句話點燃了怒火,音量提高還夾有絲絲哭腔。
“因為我想知道我孩子是怎麼死的!我為什麼變成這樣,承受這種痛苦!”言一桐有些歇斯底里。
盛勳爵的心一陣抽痛,態度瞬間就軟了下來。
“你可以不傷心,跟沒事人一樣,但是我不行,我只想知道,知道他怎麼就沒了,我都還沒感受到他來過,他怎麼就沒了……我只想知道,這樣有錯嗎?”
言一桐的手按在肚子上,情緒像突然開啟了的堤壩,淚如湧泉。
盛勳爵有些不知所措,他想去抱著言一桐,可她現在跟一隻刺蝟一樣,緊緊抱著自己,縮在藤椅上抽噎,拒絕盛勳爵的觸碰。
言一桐從抽噎到逐漸放聲痛哭,哭聲淒厲迴盪在莊園半空中,萬分慘痛,真是聞者心痛至極。
“我得知這個訊息,我一樣心痛,但是桐桐,孩子沒了我們可以再要,但是我只希望你沒事。”盛勳爵把她摟進懷裡,就算她掙扎他也不放手。
言一桐從最開始的反抗,捶打他,啃咬他,到無力妥協,最後反手抱緊他的腰,情緒在那一刻得到了釋放。
不管言一桐如何拿他發洩都不放手,盛勳爵幾乎貪婪地把她揉在懷裡,緊緊的,密不透風,如要把她揉到骨子裡,和他合為一體。
經歷了這次盛勳廷的風波後,盛勳爵對言一桐的感情更明確和濃烈了,他知道自己愛上了她,沒有她的夜晚,他都不知道怎麼度過的。
他也受不了言一桐的冷漠疏離,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就想緊緊抱著她,愛著她,直到天荒地老。
“一桐,我不管你過去的記憶是否回來,這些都不重要,我只想要我們好好在一起,好嗎?”盛勳爵捧著言一桐滿是淚痕的臉,痛心地一點一點吻幹,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越吻,她的淚水越多,言一桐似乎要把這段時間累積的眼淚都要流乾。
言一桐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最後是哭到暈倒盛勳爵懷裡,失去了意識。
隔天。
盛勳爵出門上班後,俞哲銘就提著禮物來到盛世莊園,說是給言一桐做日常檢查,言一桐點頭答應了,富伯只好把他迎了進來。
倆人在煉藥房呆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盛老太太在樓下從觀望到坐立不安,她問顧媽:“你說那小子是幹嘛來的?”
“老太太,俞醫生現在是少夫人的主治醫師,今天專程來給少夫人看病的,而且,他們是青梅竹馬長大的玩伴,感情還挺好的,俞醫生從國外回來的呢,聽說也是為了少夫人才留在香城。”
顧媽這個“聽說”其實是文子赫故意告知,他感覺到俞哲銘這次,有種要撬牆角的架勢。
倒不是說文子赫質疑盛勳爵的個人魅力,而是人家俞哲銘作為和言一桐小時候一起長大的情分,在言一桐失憶的時候也只記得俞哲銘,就這起步點,就比盛勳爵高了那麼一點。
再者,言一桐一次次的受傷,間接也是因盛勳爵而起,她又不是他們圈子的,更是難以接受這樣隨時上刀山下火海的動盪生活。
捫心自問,如果文子赫自己是個女人,他也會選擇俞哲銘,而不是選擇不懂感情冷暖,危險係數極高的盛勳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