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聖母,沒必要裝大度不是嗎?盛勳廷本就是死有餘辜,他不僅“殺”了她腹中的孩兒,還差點逼死她,一次兩次綁架她,可沒想過給她活路,盛勳爵用他的身體來當培育皿不是很應該嗎?
所以,她不能怪盛勳爵殘忍,這是他的世界,言一桐一直都知道,如果選擇了盛勳爵,就必須接受的另一個她不熟悉甚至難以接受的世界。
良久,言一桐看手機完全沒有動靜,就去泡了個澡,上床準備睡覺。
手機突然響了,是盛勳爵。
“沒事就別打擾別人睡覺了!”言一桐沒好氣地說,其實看到他來電,心裡早就溢位了蜜。
“出來!”盛勳爵只清脆說出兩個字,就足以讓言一桐本就不安分的心跳出喉嚨。
“什麼意思?”言一桐倏地坐了起來,往窗外看了看,哦,她這裡只能看到一片黑暗中的花田而已。
“穿好外套,出賀宅門口。”盛勳爵這次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盛勳爵居然來了?來賀宅找她?怎麼可能?
言一桐隨手抓起掛在衣架上的外套套在身上,直接穿著那對兔子毛毛鞋,像只小精靈一樣飛奔下樓,王媽端著熱牛奶本想給言一桐助眠的,只感覺身邊有一團白色什麼東西閃現而過……
“小姐,你要去哪兒呀?”王媽回過神來的時候,只看到言一桐漂逸消失在樓梯口的髮尾。
言一桐穿過曲折的迴廊,她飛奔出賀宅,就看到不遠處的盛勳爵,一身灰色休閒西裝,手上捧著一大束包裝精美的向日葵,慵懶倚靠在車上。
正開得燦爛的向日葵在他懷裡盡情綻放,此刻的他,彷彿是騎著白馬踏光而來的王子,捧著鮮花正在迎接他的公主,遠遠的,她都能感受得到他眸中的寵溺,深情,還有些不自在的扭捏。
言一桐心底剛剛還在糾結地堆砌起的牆,在這一刻,軟軟地塌陷了下來。
盛勳爵掀開外套張開雙臂,言一桐飛奔向他,腦海中閃現出在海市的海邊,她哄他的畫面,如今輪到他放下身段來哄她了。
盛勳爵笑的次數屈指可數,冷酷漠然似乎是他的代言詞,難得見他如此笑著,言一桐雙眼一熱,頓覺無限委屈,無限幸福,蜂擁而至。
千言萬語,化成一個堅定的擁抱。
她的心和身都深陷在盛勳爵溫暖的懷抱裡,再沒有一點悲傷,沒有一點難過,沒有一點內疚。
痛苦是被銘記的,快樂是容易遺忘的。
可如今的她,卻銘記了此刻的快樂和幸福,遺忘了他給予的痛苦。
大概愛情容易讓人盲目吧。
她不管了,心底只有一個聲音不斷放大,就為了此刻的他,言一桐,豪賭一把吧。
倆人在寒風中緊緊地抱了很久,盛勳爵用外套將她困在懷裡,輕輕放開她,燈光在他臉上暈開一抹喜色,他的目光褪去往日的冷漠,眉梢處,綻放了著屬於他的溫柔。
他扣住她的腰,俯身,重重吻住她的唇。
言一桐也沒有抗拒,唇齒相迎,他唇內的淡淡菸草味淹沒了她的唇舌,鼻息間都是他的味道,全是他的氣息,一絲一絲地纏繞上來,如蠶般把她的心困住。
她知道,她真的完全栽在盛勳爵手裡,再不可能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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