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最近晉王妃忙碌新年宴請往來,疏忽了齊魚暖。
六歲的小女孩此時就站在腳踏上,滿眼的惡意。
齊鹿呦杏眼圓溜溜地睜著,任由齊魚暖細嫩的小手指戳到自己額頭。
她順著力氣倒栽到床上,“咿呀”一聲,歡快地笑出來,雙腳在空中亂蹬。
齊鹿呦一個打挺,又坐起來。
她眼光澄澈,轉動腦袋,面向一臉隱忍憋屈的齊魚暖,嘴裡喊出“啊啊”的叫聲,像是在催促說再來一次。
齊魚暖惱怒地用手捶了下床,指節偏偏不湊巧砸在了床上的小玉狗兒。
齊魚暖痛呼一聲,用力將小玉狗兒摔在地上,霎時便磕碎小狗耳朵。
齊鹿呦也不心疼,還是懵懂的樣子,笑得無辜。
齊魚暖對一旁守候的辛媽媽怒喊叫道:“你瞎了麼,還不快去拿藥膏!”,說著狠狠地瞪了齊鹿呦一眼。
她疼得不停地吸氣,又看見齊鹿呦天真地眨著眼睛,實在氣悶,眼不見為淨,跑到黑白山水紗織屏風外的小廳。
齊鹿呦無聲地笑了,小樣,真當她好欺負的不成?
她是二月二十二出生的,馬上就要一週歲了,現在的手腳有力氣得很,就算是在地上爬,齊魚暖都抓不住她了。
還當她是軟塌塌,隨意可以欺負的小嬰兒麼?
一想到年齡,齊鹿呦就記起那個不靠譜的爹。
自她洗三禮上見過一次後,將近一年的時間,他都沒有回王府,即便是過年也不回,傳言他在山中看到祥瑞,為了將祥瑞獻給聖上,一頭扎進深山。
昨日晉王派人回來傳信,說近日就要歸家了。
也是這時,晉王妃終於想起她這個女兒馬上週歲,開始準備籌辦她的週歲宴了。
齊鹿呦聽到外間小廳,齊魚暖一會兒重了,一會兒輕了的痛呼,煩得小手捂住耳朵,垂著腦袋嘆氣,一副小大人的神情,煞是可愛。
幾聲輕笑傳來,齊鹿呦抬頭,是那時跟著辛媽媽來正院的小丫頭青枝。
青枝見齊鹿呦有點不高興,端了盤奶糕子哄她:“二小姐,咱吃奶糕糕好不好呀?”
齊鹿呦看了看她,又低頭看看肚子上的一圈肉褶褶,搖搖頭,小嘴堅定地說道:“不。”
青枝樂不可支,剛要繼續哄,門口來人請郡主和二小姐去正房王妃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