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出來就不回方才的屋子,柳嬤嬤抱著她走過一個又一個抄手遊廊。
她自醒來就沒搞清狀況,也不知要被抱到哪裡去。
這裡想必就是公主府,沒看到齊魚暖,更沒見到晉王,晉王妃應該是在招待客人,藉著兩個孩子,嘮起家常。
聽晉王妃叫小男孩小將軍,又對那位身體孱弱的貴夫人百般客氣來看,這對母子的身份應當不小。
想到這裡時,柳嬤嬤的腳步已逐漸慢了下來。
風吹落了斗篷,齊鹿呦一抬頭就被房頂金黃色鉛釉的琉璃瓦晃得閉眼。
這種琉璃瓦的顏色制式,王府可是沒有的啊。
齊鹿呦對那位只聞其名的親祖母更加慎重了一些。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熟悉的腳步聲。
齊鹿呦吐出一口氣,不動聲色地將笑容擺出來。
來了,我親愛的姐姐!
“妹妹!”,齊魚暖俏皮地快步走了過來,壓裙的玉質禁步沒發出一點響聲。
齊鹿呦任由柳嬤嬤將她交給齊魚暖,人在外總要裝一下友愛。
齊魚暖抱得穩穩的,在眾人的目光將她帶入室內,驕傲地介紹說:“這是我妹妹。”
齊鹿呦也是拿得出手,小小的人,雪白可愛,一看就是機敏聰慧的孩子。
一筆寫不出兩個齊字。
她配合著,咯咯地笑出聲,小手搖了搖像是在和眾人打招呼。
齊鹿呦被徑直抱到主位。
一位看似三十多歲的美婦人被簇擁著,端坐在中央,烏黑的髮絲盤成牡丹三髻,一朵大紅色的牡丹花別在鬢角,雍容華貴,絕世佳人。
晉王妃與林氏在她身側被氣勢壓得看不到。
她淺笑著,一截皓腕從重重疊疊的衣衫中伸出,將手裡把玩的玉如意遞給她。
齊鹿呦雙手接過,眼睛還是看著她,滿是驚歎。
齊魚暖直接坐在腳踏上,歡快地說:“祖母,小魚兒說的沒錯吧!小二好不好看?”
齊鹿呦無語地看了齊魚暖一眼,我謝謝您了!真當我是個娃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