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證據很簡單,就是那個經過精心佈置,但又錯漏百出的作案現場。”
“作案現場?”康旭皺眉問道。
“對,你們就不覺得那個現場哪裡不對勁嗎?
“兇手作案後,用拖把將室內徹底擦了一遍,沒有留下任何指紋和腳印,這說明兇手的反偵察意識很強。
“那麼問題來了,死者是被綁在床上,臉部糊了膠帶憋死的。
“單從這個動作來看,不管是兇手先將死者綁起來扔到床上,還是直接在床上將死者制服再綁起來,都會不可避免的在床邊留下大量的痕跡。
“但是現場的勘察結果卻是,床邊一個腳印,一根頭髮都沒有留下,這說明兇手絕對在床邊認真打掃過。
“你們想想,他連地都擦了一遍,為什麼看不見掉在地上的鬧鐘?
“他反偵察意識那麼強,難道就不會想到那個鬧鐘可能會指明他的作案時間?
“而且我們假設那個鬧鐘是死者女孩買的,那她肯定天天要用,可為什麼上面一個人的指紋都沒有?
“就算沒有兇手的,那死者女孩的指紋總該有吧?難道死者女孩每天用自己的鬧鐘還都戴著手套?
“這合理嗎?
“所以真相只有一個!
“兇手殺完了人,在打掃房間之後,把事先準備好的鬧鐘調成了兩點半,然後故意扔在地上誤導我們,並有意的將線索引向郭宏義。”
眾人聞言頓時恍然大悟。
這確實是一個巨大的漏洞,只不過這個案子的線索有點過於明顯了,當時大家沒有多想,就順著這些‘非常明顯’的線索去找,從而忽略了現場留下的邏輯矛盾。
此時經過夏安這麼一分析,眾人頓時就回過味兒來。
畢竟都是老刑警了,他們也不是吃乾飯的。
一個多月了,三中隊的中隊長何明輝,首次對夏安露出了讚許的目光,對著他點了點頭,然後順著這個思路繼續說道。
“小夏剛才分析的不錯,這的確是個被我們忽視掉的邏輯漏洞。
“從現場打掃的程度來看,兇手的確反偵察意識極強,但留下的線索又是那麼的明顯,剛才聽小夏這麼一說,我也想到一個問題。
“兇手都打掃的那麼幹淨了,為什麼我們還會在掛曆上發現郭宏義的電話號碼和家庭地址。
“如果兇手真的是郭宏義,他會傻到把屋子打掃乾淨,然後把自己電話號碼和地址留在牆上掛著嗎?
“這點從邏輯上說,確實是非常的矛盾,有刻意引導我們警方視線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