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眼前一片白茫茫,什麼都看不見,耳中轟鳴,什麼都聽不到。
靠得近的弟子只覺得被人用力推了一把,整個人向後退了七八步,方止住身形。
不知過了多久,眾人的眼睛才恢復如常,待看清場內,所有人地徹底傻眼了。
廣場一個巨大的深坑,坑內,林凡負手而立,衣袖完整。
而在深坑的邊緣,陳意嘴角溢血,頭髮凌亂,身上衣服也殘存不堪,雙目死死盯著林凡。
忽然,陳意又噴出一口鮮血,再維持不住先前的風度,身子晃了幾晃。
林凡淡淡一笑,對著陳意拱手道:“師兄,承讓了。”
陳意卻是站在那裡不言不動,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只是雙手卻在不停顫抖,彷彿隨時都會昏倒過去似的。
臺上觀戰的孫長老回過神來,低聲說了一句什麼,他身旁道童站出來道:“祖師命這位師兄,上來一敘。”
林凡從容自若地走上石臺,對著孫長老施了一禮,只是行的卻並不是後輩之禮,而是平輩禮。
孫長老原本十分激動的臉,見林凡只施平輩之禮,頓時神色不悅,以為他是什麼世家紈絝,便冷聲問道:“我來問你,你以前可曾學過這門紅鳶劍經?”
林凡搖頭:“未曾。”
孫長老抬手指了一指他,冷喝道:“哼!休要騙我!我觀你運劍成熟,轉折如意,對紅鳶劍經更是走出了一條獨特的道路,不是多年修行,怎能有如此成就?”
話到這裡,眼睛微微眯起:“老實說來,究竟是誰教你的?”
在對方凌厲目光的逼視下,林凡神色不變,心說你個打假賽的好意思說我?
但念在對方傳授自己劍法的份上,沒有當面拆穿他,只是不痛不癢的答道:“我與朋友受貴派長老所邀,前來學習劍法,參悟劍道,並沒有任何偷師的經歷!”
“嗯?受我派長老所請?意思是,你不是我無極劍閣之人?”
孫長老眉頭皺得愈發緊了,他長年閉關,還是近幾日受李長老所託,這才出來傳授劍法。
他連陳意也是今日才見到,自然不會知道林凡的事情,而且也無人會在他們面前提起這等微未小事。
他又追問道:“你說受我閣長老所邀,可有憑證?而你姓甚名誰?”
林凡神色一肅,站直身體回答道:“我叫林凡,有幸受李慕白前輩所邀,這是禁制令牌。”
說著,便拿出李慕白交給他的那枚令牌。
孫長老感知了一下令牌,不由滿臉愕然:“你竟是李慕白老祖邀請的貴客?”
難怪此人剛才看似無禮,原來竟有這樣的背景,這倒是並無不妥之處。
想了想,他又側頭看了眼陳意,覺得為難起來。
本來他自己答應過李長老,要將周天星斗劍授予陳意,哪知道林凡橫插一手,偏偏還在紅鳶劍經上技高好幾籌,自己都不一定能獨創一招。
更何況當著上千弟子之面,他也不能說話不算話,平白丟了麵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