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立巖蹙眉,眼裡閃過一抹擔憂。
是不是他昨晚把話說的太重了些,以至於陸枋在生氣?
在房門外站了兩分鐘,邢立巖決定還是和陸枋好好談談。
他向來是有問題就當場解決的,斷不會留到第二日。
陸枋不和他說清楚,問題就不能解決。
想到這一點,邢立巖再次敲響了房門。但房門內依舊沒有動靜,邢立巖這時才發覺有些不對勁。
門把手輕輕的一扭,門就開了。
邢立巖看著空無一物的房間,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眉毛擰到了一起,眼睛裡迸發出一道道刀一般鋒利的光。
餘光一掃,看到了放在白色床單上的一張淺藍色信紙。
沒有多餘的裝飾,,一張紙簡單的躺在床上。
邢立巖強忍住怒氣,走上前將那張信紙拿在手裡。
信紙上傳來一道淡淡的香味,不細聞,並不會察覺。
信紙上寫著幾行字,字型不似一般女子寫的那般娟秀,反而有一種行雲流水,落筆如雲煙般的灑脫。
邢先生:
這些日子多謝你的照顧,多謝你不嫌棄我這個麻煩。我該走了,現在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屬於我的。
人不能太貪心,一貪心,就會忘了自己曾經是何模樣。
我不曾後悔經歷過這麼一段不屬於我的時光,由衷的謝謝你。謝謝你讓我覺得這個世界還不算太糟糕。
在你家蹭吃蹭喝的日子,是我長這麼大以來,過的最舒心的一段時光,於我而言,彌足珍貴。
邢先生,再次真誠的謝謝你,望保重!
沒有署名,沒有日期,但邢立巖知道,就是陸枋親手寫的。
邢立巖覺得看完信之後,自己的怒氣已經降到了最低點,眼裡出奇的平靜。
他認識陸枋,是從偶然到利益的驅使,所以並不會因為陸枋的突然離去覺得失落。相反,他覺得或許陸枋是想選擇自己想走的路,而不是他替她鋪好的。
他們現在,或許算得上是朋友,僅此而已。
所以他沒有挽留的理由,也沒有阻止她的藉口。
只希望,再見時......
她只是陸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