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衛軍的人來了幾十個。
“人呢?剛才誰在打架?”領頭的一個軍尉坐在馬上,朝著張顧喝問道。
張顧隨便指了一個巷子,說道:“他們朝那邊跑了。”
“追。”那個軍尉一拉馬頭,喝了一聲,接著一夾馬腹,就朝著張顧指的那個巷子衝了進去。
那些城衛軍士卒也忙調轉馬頭,緊跟在後面。
打架的沒了,城衛軍來了,看熱鬧的人也就散了,街面上就剩下張顧一個人傻傻的站在那裡發呆。
“娘希匹的。”張顧在心裡罵了一句蔣大人的經典臺詞,跟著又長嘆一聲,轉頭朝著孫家的方向走了過去。
這時天色已經有些暗了。
“多少臉孔茫然隨波逐流,他們在追尋什麼?為了生活人們四處奔波,卻在命運中交錯。
多少歲月凝聚成這一刻,期待著舊夢重圓。萬涓成水終究匯流成河……。”
張顧一邊慢慢的朝孫家走,一邊反覆的哼唱著“把根留住”。
不知不覺間就到孫家門口,張顧抬頭看了看孫家大門上的兩個燈籠,嘆息了一聲。
“他大爺的,朕活了三世了,朕在追求什麼?”張顧在心裡感嘆了一句,然後搖了搖頭,上前敲響了孫家的大門。
門開了,門子朝張顧問候了一聲,又將大門關上,而後說道:“公子,少夫人說了,要是您回來了,就到她那裡一下。”
張顧頭也不回的擺了一下手:“行了,我知道了。”
孫家已經吃過晚飯,二妮正在自己院子的花廳裡翻看著賬本。
聽到張顧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便說道:“進來吧。”
張顧推門進來,見到二妮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便笑道:“二姐,你這是在忙?”
說著,返身把門關上。
“哎呦,還是很聽話嘛,沒有去胡鬧。”二妮笑呵呵的說道:“小丁回來說,你要跟你那個大哥出去消遣,我還以為要你在外面過夜呢。”
張顧把外面的棉袍脫下來,放在一邊,走到二妮對面坐下來,笑道:“昨日二姐都教訓過了,我哪裡敢再去胡鬧?
我原以為程大哥是帶我去喝酒,誰想他帶我去了什麼繡樓。
有二姐的教訓在前,我怎麼可能還去那裡?於是就找了個理由回來了。
二姐,有吃的沒有?張郡守的慶功宴就是走個過場,我只喝了幾杯酒,一點東西也沒吃呢。”
聽到張顧拒絕了別人帶他去鬼混,二妮很是高興,又聽弟弟還沒吃飯,便放下手中東西,起身說道:“你還沒吃飯啊?我這就去叫人弄些吃的給你,你等一下啊。
桌子上有熱茶,你自己倒著喝啊。”
說著,二妮便拉開門走了出去。
張顧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拿在手中慢慢的喝著,眼睛卻瞄向二妮的那捲記賬的竹簡。
看了一會兒,便笑道:“這賬記得還滿清楚的嘛,嗯,看來二姐還真是個管家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