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班頭笑了笑,說道:“得罪了咱家人,他們不會有好下場,就先關在衙門的大牢裡吧。
先關個十年八年的,等新來的郡守大人有時間了再審問一下。”
張顧朝著孫班頭深施一禮,轉身走了出去。
碧羽就在廊下轉悠呢,眼睛一直盯著孫班頭的廨房,見到張顧出來了,即刻蹦跳著奔過去:“少爺,你沒事吧?”
張顧伸手在碧羽的頭上揉了一下,笑道:“沒事兒,少爺能有什麼事兒?走了,咱們回去。”
碧羽嗯了一聲,很自然的把自己的小手塞到張顧手中,讓他握住。
張顧也沒覺得什麼,順手就握住了,牽著她朝衙門外面走去。
這個時候才剛剛到午時,張顧周圍看了看,便牽著碧羽朝著一個小酒館走了過去。
這都到中午了,不如就在外面吃了飯再回去孫家。
寮州城到處都是過年的氣氛,同樣,遠在三百里外的獨龍堡也是一樣,四處洋溢著年節的歡喜氣氛。
而在獨龍堡過年尚未到任的寮州郡郡守杜友同卻是半點歡喜的心情也沒有。
那一夜護送他的軍卒找到了他,也把他送到了獨龍堡,然後那些人就直接轉頭回聖京了,連一天也沒有多呆。
這些軍卒還是那些步行趕上來的軍卒,而那幾個騎馬逃走的,杜友同到現在也沒有見到他們的人影,不知道是死了還是已經回去聖京了。
杜友同倒是想讓那些軍卒把他護送到寮州城去,可是那些軍卒的頭丁至說了,上司跟他們說的是把人護送到寮州郡,可沒說要護送到寮州城。
如今獨龍堡已經是在寮州郡的境內了。
他們原本可以在兩百里外就回去聖京城的,現在把人送到了獨龍堡,已經是很夠意思了。
而且郡守大人在獨龍堡外面遇到那些馬匪的時候就已經拋棄他們先跑了,這就等於是告訴他們任務已經完成了,可以走了。
於是丁至就帶著聖京城的那些步卒往回走了。
現在杜友同的身邊只剩下小妾和馬伕,想要去寮州城,他們也不敢就這麼上路。
寮州城外馬匪橫行,這句話他們在來寮州郡的路上就聽說過了。
杜友同也拿著自己的官牒文書去找獨龍堡的堡主兼里正郭曉,結果人家帶著全家老小去渝州丈母孃家過年去了,要開春才能回來,堡中的人不敢私自做主。
於是杜友同就被困在了獨龍堡,進不得也退不得。
“等我到了寮州城上任之後,即刻遞摺子入京,彈劾聖京中尉,他的兵居然把我們扔在這裡不管了。”
這句話杜友同不知道說了多少遍,葉青煙和馬伕老王也不知道聽了多少次了,耳朵都起繭子了。
“老爺,您也不用著急了,反正已經如此了。”葉青煙勸道:“等過了年,便會有商隊來獨龍堡,到時咱們跟著商隊去寮州城就是了。
今日已經是大年初一,聽他們說過了十五就有商隊往來。”
“嗯,也只能這樣了。”杜友同嘆道。
這樣的對話在他們之間也不知道說了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