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這十幾年裡我也是幾次差點死在外面,我是真的有些怕了,我不想像我四叔那樣死在外面,屍骨都找不到。
別的兄弟都是婆娘孩子從不分開,只有我常年在外,我三個兒子沒有一個跟我親近的。”
說著說著,蔣祝的眼淚就下來了,他忙伸手把淚水擦了去。
張顧聽著,心裡也是有些慼慼然。
他很能理解蔣祝的心情,畢竟在這個世界的這個時代只要出遠門,幾乎就等於是一次生死離別,誰也不敢保證能活著回來。
這個世界到處充滿著危險,山匪、強盜、馬匪、黑店、疾病、各種天災等等,隨便遇到一樣,都可能命喪黃泉,再無歸來之日。
蔣祝在外行走十幾年,到現在還能活著,只能說他命大,運氣還不錯。
“兄弟,我就想吃口安生飯,能夠時常守在婆娘和孩子身邊。”蔣祝深吸了一口氣,壓住有些激動的心情,說道。
張顧嘆了口氣,說道:“蔣兄,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常年在外的,誰不想過個安生日子?”
說話間,酒館的夥計端著酒菜送了進來,兩個人也就沒再說話。
等著那個夥計把酒菜都放下出去了,蔣祝才說道:“我是想好了,這家我一定要分出來。
就算是我爹一點家產也不分給我,我也要分家。
家裡那麼多的兄弟堂兄弟,哪個都能接替我,用不著非得我去才行。”
說完,端起酒杯一口將杯中酒喝下,然後將就被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張顧拿起酒壺給蔣祝的酒杯中斟滿酒,勸道:“這事兒還是要跟老人家好好商量,你也不用太上火。
我這邊操辦起來也沒有那麼快,再說我家今年的產量也就這二十車而已,我就是拿來試試聖京城的水是深還是淺而已。
你想要貨那也得等明年了才行,估計快了也得四五月才有貨送過來。”
“要這麼久?”蔣祝吃驚的問道。
“是啊,這東西是我今年秋天才琢磨出來的,將將的生產了這二十車。”張顧說道:“寮州郡那邊這個時候已經大雪紛飛,根本就無法造紙了。”
“也好,明年就明年,我也好趁著這段時間跟我爹好好的磨磨牙。”蔣祝說道:“能爭取一些家產就爭取一些,實在爭取不到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