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童府,張顧見到了一個老太監,這讓他有些意外。
童政給他介紹說道:“公子顧,這位是宗正寺的寺監陳卓陳公公,陛下派陳公公來監督咱們寶豐行的運轉。”
他口中說著,看向張顧的眼神中卻是帶著一些歉意,顯然他也不想讓這個太監參與到寶豐行裡來。
張顧先是愣了一下,忙朝陳公公抱拳施禮道:“張顧拜見陳公公。”
他口中說著,心中已經惱火至極,心裡罵道:“李宗海,你個老王八蛋,你他孃的弄個半男不女的死太監進來幹嘛?
這些個不陰不陽的東西都是他孃的心理變態,有他在,這寶豐行還能幹嗎?”
那陳公公眼皮一抬,看了一眼張顧,輕聲細語的說道:“行了,不用客氣了,咱們以後都是在一個鍋裡攪馬勺了,不用那麼客套。
張顧,坐吧,咱家向來都是好說話的,以後寶豐行怎麼做,咱們商量著來便是。”
張顧一聽就知道這個死太監一定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因為凡是不好說話的傢伙,都會口口聲聲的說自己好說話。
“多謝公公了。”張顧在旁邊一個蒲團上盤腿坐了下來,順便看了一眼童政。
童政見張顧看過來,便微微的搖了一下頭。
張顧見童政搖頭,便知道這個太監也是突然被皇帝李宗海臨時安插進來的,完全在意料之外。
等張顧坐下,陳公公喝了一口茶,便說道:“皇上叫咱家來看著寶豐行,咱家對皇上忠心耿耿,自然不敢有半點鬆懈。
張顧,雖然這事兒是你跟童大人張羅起來的,但是這裡面可是有皇家的份子在裡面。
皇上可是真金白銀掏出來的,因此咱家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皇上虧了錢。
而且不但不能虧錢,還要賺錢才行。
童大人先前已經跟咱家說了你們的賺錢的辦法,咱家覺得有些不妥。”
說完,他便抬起眼皮看著張顧。
張顧知道這個死太監等著自己發問呢,於是便問道:“公公覺得哪裡不妥?”
陳公公嘿嘿笑了一聲,說道:“咱家在宗正寺當差幾十年了,也幫皇上經管著一些皇家的生意。
咱家管著生意這麼多年,就沒有聽說過什麼獨家代理的說法。
慶國這麼大,寶豐行的宣紙只賣給六十四個商行,哪有這個道理?
誰家賣貨不是賣得人家越多越好?如今倒好,就賣六十四家商行,這能賺什麼錢?
這就是拿皇上的銀子打水漂啊。
這樣可不行,咱家的意思是要賣得人家多一些,一次賣給幾百上千家才好,這才是做生意的道理嘛。
童大人,張顧,你們覺得咱家說得有沒有道理?”
張顧暗暗的吸了一口氣,壓制住要抽這個老太監一巴掌的衝動,看向童政。
就見童政眼觀鼻鼻觀心的端坐在那裡,像是睡著了一般,他就知道童政一定是跟這個老太監爭辯過,結果壓不住這個死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