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不是沒發生過,而且還是發生過不少次。
按照習慣,禮物送到主家了,誰也不會沒事提醒一句:“我給你送禮了,你收到沒有?”
只要沒人問,就會發生家裡管傢俬藏別人給自家主子送的禮物。
因此張顧也就選擇任丘在府邸的時候,再把禮物給他送過來。
到了任丘府上,張顧讓任丘的管家把禮物收了,又把禮物單子扔給他,然後就直奔任府的後院兒了。
任丘是太監,沒有妻妾家眷,而且張顧跟他又很熟,也就不用避諱一些規矩。
到了後院兒,任丘就迎了出來,顯然是有僕役已經稟報他了。
一見到張顧,任丘便哈哈笑道:“哈哈哈,咱家就知道侯爺會這個時候來。
侯爺快裡面請,咱家已經叫人準備好了酒菜,就等著侯爺來呢。”
張顧朝著任丘抱拳施禮道:“晚輩見過前輩,讓您出來迎我,晚輩實在是承受不起啊。”
這就是張顧的手段了,他在認識任丘沒多久之後,就自稱是晚輩,尊任丘為前輩,從情感上就拉近了自己與任丘的關係。
到了現在,他已經是寮方候了,是正兒八經的勳貴階層,見到任丘依然自稱晚輩。
這就讓任丘對他的印象越發的好了。
要知道任丘就是一個太監,就是一個奴才而已,張顧的身份已經是很接近於皇族的尊貴了,這是自古以來就定下來的身份尊卑。
而此時張顧對他依然是一口一個前輩的叫著,這讓任丘對他更是心生感激,這份尊重可是別人都沒有給的。
將張顧迎到花廳裡坐下,任丘就張羅著僕役趕緊把酒菜都端上來,然後笑道:“咱家就三天的大假,這還是皇上體恤咱家才給的。
三天在家歇著,咱家就想著請侯爺過來咱家這裡,好跟侯爺好好的聊聊天。
這滿朝上下,朝內朝外的,就沒有別人讓咱家想著聊天的,唯有侯爺您一人啊。”
他口中說著,提起茶壺給張顧的茶杯斟滿水,笑道:“侯爺,先喝杯茶,酒菜一會兒就上來了。”
張顧先是謝過了任丘,而後笑道:“晚輩跟前輩一樣啊,在聖京城能讓晚輩放鬆著聊天的也就前輩您了。
不管是在我老師關大人那裡,還是在我師父周大人那裡,我都得小心著說話。
一個是老師,一個是師父,我哪個都不敢惹,不然他們一生氣用起家法來,我可是受不了啊。”
任丘開心的大笑道:“就是這個話,侯爺您算是說對了,咱家也是一樣,在誰面前都得裝著孫子,只有在侯爺這裡,咱家才覺得自己是個人。
也不怕侯爺笑話,咱家這樣沒了子孫根的人,在別人眼中都是不全之人,儘管他們對咱家施禮再恭敬,咱家在他們眼中依然能看到滿眼的不屑。
只有在侯爺的眼睛裡,咱家從來也沒有見過那樣不屑的眼神,也就侯爺把咱家當一個完整的人看。
唉……,咱家活了大半輩子了,就是跟侯爺相處的時候最為舒心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