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些不安。
張顧的這一手誰都沒有想到,而且這一手來得也太狠了一些。
高筱崧家的兩個金鋪佔用的銀錢最多,兩個金鋪沒有兩萬兩的金子砸下去,根本就支撐不起來。
如今雖然不知道兩個金鋪折損了所少銀子,但是這一把高家沒有十年八年的怕是緩不過這口氣來。
此時除了高筱崧之外,其餘幾個人都心生退意。
家裡的鋪子只是被堵了幾天,這些損失大家都承受得起,不過要是再這麼爭鬥下去,各家的損失怕不會就這一點了。
萊陽侯幾個人已經知道高家這次是虧定了,那些被搶的金銀珠寶沒可能再找回來了。
聲嘶力竭的怒吼了幾嗓子之後,高筱崧倒是冷靜下來了,對他的管家問道:“報官了沒有?”
“已經報官了,縣衙和城衛軍的人都到了,正在詢問。”那個管家說道。
“走吧,去看看。”高筱崧說完,也沒再跟大家打招呼,便出了花廳,帶著他的管家走了。
眾人目送著高筱崧出了院門,宜春侯才深吸一口氣,說道:“哥兒幾個怎麼看?”
安都候苦笑了一下,說道:“張顧這是給了我們一個警告啊,他在告訴我們,再繼續折騰下去,對我們沒好處。
此人心機手段都是了不得啊,李某這麼多年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對手。
他如今在玉都城,就算是大家都知道這事兒必然是他指使人乾的,但是證據呢?
沒有證據,就是大家鬧到陛下那裡,也一樣奈何不了他。”
其餘三人聽他如此說,都不由得點了點頭。
平昌候說道:“我的意思是大家妥協吧,咱們這次遇到一個不怕死的,咱們玩不起啊。
他能讓人搶了老高家的金鋪,就能對咱們下黑手,叫人堵咱們鋪子的門,就是在警告咱們別出頭。”
宜春侯驚道:“他敢用刺殺的手段?”
“誰知道呢。”宜春侯苦笑了一下,說道:“大家別忘了,張顧出身監察寺啊,監察寺的手段誰能小視?
我是要先回去府中了,讓家裡把鋪子都關上幾天,等張顧回來跟他聊過了之後再開門,這樣鬧下去,我是玩不起了。
哥兒幾個,我先走了,咱們明日再碰頭吧。”
說完,他朝著萊陽侯幾個人抱了抱拳,然後便揚長而去。
見宜春侯走了,安都候和平昌候也跟著告辭了,花廳門口就剩下萊陽侯陳震。
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萊陽侯才嘆道:“還是武國公那個老傢伙見機快啊,他居然提前就離開了聖京城,他這是不想繼續摻和下去了。
還說什麼去侍奉姑母,這分明就是避了出去,果然是人老精鬼老靈啊。”
嘟囔完了,萊陽侯心中已經有了決定,站在花廳門口高聲喊道:“陳肇,進來一下。”
隨著他的喊聲,管家陳肇跑進院子來,施禮道:“老爺,您吩咐。”
萊陽侯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你去告訴咱家的幾個鋪子,都先把門關了,歇業幾日,什麼時候開門,等老爺我的吩咐。”